李耀祥｜大学服装二三事

二十多年前我在台湾念大学时，系上有许多从欧美顶尖大学取得博士学位的老师。美国回来的，讲课通常幽默有趣，甚至可以不看课本，一进教室就能滔滔不绝地讲足3个小时，唯一的缺点就是老师讲得太跳跃，也很会问问题，苦了在台下做笔记的我们，必须在课后重新整理笔记，才能读得比较有条理。

而欧洲回来的，讲课会比较严肃，虽然沉闷了些但条理分明、逻辑清晰，课后的笔记是不需要再整理的，一次过就能搞定。至于少数从台湾本地大学毕业的老师，教学风格则倾向于欧系的风格，上课后的笔记也是非常清楚整齐，一目了然。

持平而论，不管是从欧洲和美国留学归来，或是在台湾本土取得博士的，这些老师都是学识渊博、有热情有抱负的学者。虽然有着不同的教学风格，但殊路同归，他们的终极任务除了教会我们知识外，更重要的是引起讨论，激发我们的想像以及对探寻真理的好奇心。无疑的，他们几乎都做到了这部分，所以我们的大学才能成为台湾学子梦寐以求的顶尖大学之一。

不过，今天想和大家分享的，并不是他们怎样教书，而是他们穿什么来教书。在我的系上，有些比较有年纪的教授上课时会穿正装，即男的西装女的套装，可是这些人为数并不多，大部分的学者的穿着还是以舒服为主，所以在偌大的校园里，你会看到穿卡其裤配衬衫、牛仔裤配T恤等等组合的老师，有时候穿得太年轻太时髦，你甚至会以为是其他系的同学。

当然，还有更奇特的。比如教我中国政治哲学的老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穿短裤配衬衫来上课的，偶尔天气热时，他还会穿凉鞋来讲课。不过学校或学生从来没有质疑过他，这位老师甚至还得过教学优良的奖项以及多个学术研究的大奖呢。

是的，校方从不告诉老师应该要怎样穿，也不会硬性规定学生上学时应该穿什么。因为不管是老师或学生，都已经是18岁以上的成年人了，因此没有必要再告诉他们要穿什么。而且校长也曾经公开说过，学校不是工厂，不能把大家都变成一模一样的人。相反的，大学应该让学生探索和发现自己，然后帮助他们成为独一无二的人。

事实上，大家一般都穿得很体面，绝少会乱来，像是同届的林依晨和吴青峰，当时他们都还没有大红大紫或是正式出道，但每次来学校时，都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甚有自己的特色。绝大部分的同学也一样，都在这4年的大学生涯里学习建立自己的品味和审美，并努力地把自己好看、有特色的一面展现出来，总不有人会故意把自己弄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