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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

1天前
1月前
当母亲把那件白色背心递过来时,我很记得那一刻的心不甘情不愿。 满嘴抱怨多穿一件衣服该有多热,其实是错愕之下信手拈来的借口。穿内衣?内衣不是大人才穿的吗?我还很小,没这个必要,我不想长大,也不想被强硬地划入“女性”的分类里。 穿上内衣之后,忧郁了好一段岁月。怕人发现、怕人看见,明明是多了一层防护罩,却感到自己赤裸地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男生们不经意地望来或窃笑,都使我惶恐不已,担忧自己成为被议论的主角。 中学时,原以为这样的噩梦,在所有女生都穿上内衣后就会结束,但新的噩梦却开始了。我对缓缓浮凸的胸脯没有多加理会,有意无意地忽视它的存在。对于内衣,更是懒得去挑选,每次只要稍微走近内衣部,就会上演内心戏,秃自觉得尴尬,或者谁在监视我挑什么size。母亲递来一件胸罩,象征着我告别了童年,正式成为一个少女。那时的胸罩就是传统钢圈,穿上身,下胸被勒得难以呼吸,怎么调整依然觉得被沉沉地枷锁着。 胸罩守护女体脆弱的部分,但它自己也是脆弱的,我却要求它坚强刚毅,常常随手扔进洗衣机里。晾晒衣服时,原本坚挺的胸罩无精打采地歪头斜嘴,黄金圆形已被扭曲得面目全非,原本紧韧的肩带,了无生气地垂在罩缘。 而我若无其事地穿着。某天疲软的肩带再也无法牢实地跨在我的肩上,竟从衣袖滑出。先是觉得下臂痒痒的,好像被什么东西搔动。恍然大悟时,不知那家伙悬在袖边有多久,或被多少人察觉了。我以最轻柔的动作,想把肩带往衣袖里塞,可那肩带却顽固地垂落,如何也不肯回到衣袖里去。 穿内衣,是一件讲究且需要学习的事,但它似乎被认定是女性与生俱来的能力,我只好边掉链(肩)子(带),边气喘呼呼地跟上。 内衣如挣扎着学习的少女,也在不断改良进步,新的款式渐渐摆脱了钢圈、铁钩肩带、不可扔进洗衣机的禁忌。学会与钢圈胸罩对峙以后,衣柜竟多了几件无铁胸罩,全棉缝制,洗衣机百打不坏,由于肩带是缝合式的,再也不会有突然掉带的危机。 若当初能遇上这么贴心的胸罩,成长的过程会不会顺遂一些呢?无意中翻出《绝世好bra》,女性主义抬头之下,这部剧若在现代播放,大概会得罪不少人吧?古天乐和刘青云把气球当乳房,穿起胸罩闹着玩;女人最完美的胸罩,居然是被男人托着的触感。但撇开这些,剧中的胸罩类型繁多,什么样的胸要配什么样的罩,我看着自己贫瘠的胸脯,胸罩一直在换,可她们却早早地不长大了。 只要不滑下肩就好 如不愿长大的少女。多年学习,始终不懂胸罩的真正穿法,也屡屡为能反手扣好胸罩的女性感到惊叹。到底是我太笨拙,遂每次都把胸罩如腰带般在身前扣好,再把它的位置摆正。也是看了《绝世好bra》,才知肩带的最佳松紧度是放得进两根手指,这么多年来一直无心去调整,松或紧,只要不滑下肩便敷衍度日。 再了不起的胸罩终究渴求呵护,可我不懂得怜香惜玉。脱去钢圈,胸罩还是需要充足的阳光、通风的住所。但阴晴不定的天气,常常伸手就把胸罩和其他衣物塞入封闭的衣柜,久而久之,胸罩也就枯萎发黄。只是它依旧坚挺着,从外观看来,恍如初见般美好。随手拿起一件来穿,翻过一看才发现霉斑已悄悄落罩生根。 要不是母亲拿出新胸罩对我威逼利诱,大概不会舍得把贴身已久的衣物扔弃。长大后,不再依附大人的品味,可以自由挑选衣服,但母亲知道我还是不会主动走进内衣部,也知悉我爱与发黄胸罩为伍。 慎重地告别后,我把陈年胸罩塞进垃圾袋里,一股脑地将它们抛弃。越是不舍的离别,越要决绝,“还能再穿的”、“毕竟穿了那么多年”、“不穿也可以收着”等等语句开始在脑海中盘旋。只是留得了胸罩,依然留不住许多人事物,只好一边适应新胸罩的触感,一边适应人生的新陈代谢。   相关文章: 【当代小物件 01】四角关系/直男K(吉隆坡) 【当代小物件 02】一次是不算数的/弯女L(加影)  【当代小物件 03】驯服/広野(金宝)
4月前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真难。就连要解释沟通是怎么一回事,都非常困难。 最基本的,双方都要明白沟通的目的是了解对方的想法,再从分歧、相似中找出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折衷点,是吧?但只要有任何一方认为,沟通是我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地说出来——非常合理,相当睿智,所以你要听我的,你听我说一遍就会信服——那就马上破局了。 那么,最低要求,双方共同抱持一种善意理解原则,可以吗?这又取决于你和对方是否有一定程度的信任;有时候,若你们的信任足够深厚,似乎也不太需要那么认真地沟通了,随便坦诚地说些什么大实话,就完事了。 作为有限的人类,我们时间有限、耐性有限、注意力有限、思考能力有限、表达能力有限。讯息传达的过程里有理解偏误、认知偏误、定义偏误、逻辑偏误、推论偏误。 于是,当我说“这个做法不太妥当”的时候,这个妥当是什么意思?双方脑海里那一倏忽所想像的场景不同,设想的后果不同,那么对情景的解读与判断也各自不同——此刻,所谓妥当与否是依据谁的价值观来判定的呢? 就比如谎言,有些人的价值观让他们对说谎这个行为是零容忍的,但人类语言里有个词,白色谎言,这就意味着有许多人是以意图、结果作为判准,而不是过程如何。 在如此早期的沟通阶段,对一个情境的感受就可能有巨大的分歧,要找到一个可以继续聊下去的共识,就仰赖于双方都有强烈的沟通意愿——也就是,即使我知道那属于我不认同的部分,但我还是愿意听你继续说下去,花时间把你的思绪和理由给梳理清楚。 倘若每一个人类都有这样的修养与余裕,恐怕历史上也不会发生那么多战争了吧。 因为人类常有情绪,且情绪往往挡在理智前面。就算我内心隐约认同你所说的道理,可那么尖锐的事实伤害了我的感情,此时表示同意仿佛就像是低头认输——于是我轻慢下来,鸡蛋里挑骨头、人身攻击,可能还打算顺便激怒你一把,营造出你的态度有问题这个缝隙,让这个议题难以继续推进。 要看对方是否误解自己的讯息,只能从对方的回应来推敲?但那可能是烟雾弹,或是接下来另一个误解的起点。 又或者,双方的权力不对等,坐下来对话的根本目的不同。对方没打算改变看法,只是礼貌地和你周旋;你们看似正在对话,最终也只是鬼打墙了一遍又一遍。 真的要有效沟通,太需要双方的知识守备、思考范围、认知能力都恰好在差不多的层级。 如此,你无须费心多花500个字来解释何谓男性凝视,再用800个字来分析当代女性的审美是如何被男性凝视塑造并成为不言自明的文化,然后继续以1200个字来讨论服美役这个概念如何成为女性主义讨论自由的重要切入点。 沟通,重点在于判断和调整 私底下一对一的沟通,可能是最容易的;我们比较愿意放下心防,袒露脆弱,诚实以对。但若是社交媒体上的文字沟通,或是多人聚集的场合,在有人围观却无人主导话题的情况下,沟通往往会失去控制。 不是人类难以沟通,而是“有些什么东西”让我们不自觉地变得难以沟通,那些东西让我们失去弹性,无法调整到和对方相同的频率。 沟通,重点在于判断和调整,不是什么大师喜欢谈的“谈话技巧”,每一句将要被说出来的话,或是留在脑中没被说出来的话,都会一并把人带入多重宇宙;关键是每个人的价值观,以及当下的选择。如果刚好频率对上了,沟通就有了弹性。 你的选择是让自己舒服了?还是让对方舒服了?或是,让你和对方都舒服了?也可能是双方都不舒服呢?没有一定的答案,只是我们要和对方建立什么样的关系,以及当时我们和对方是什么样的关系。 你看,都说了吧,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真难。就连要解释沟通是怎么一回事,都非常困难。这篇都已经超出千字了,可我其实还没真正写完。
6月前
1年前
儿子一直把爸爸当作竞争的对象,因此时常保持坚强的姿态,一点都不示弱。跌倒的时候,他最讨厌让爸爸看到他脆弱的样子,他只要妈妈。 “爸爸是坏蛋”,e每天会说这句话至少一次。 “为什么爸爸坏蛋呢?”我问e。 “哼,叫他line up,他不要line up,一直对着电脑做工!”这是e的理由。 说起爸爸呢,爸爸会和所有人相处融洽,避开每个人身上的刺和棱角,唯一最难相处的是自己的儿子。 以星座学来说,爸爸是风,儿子是火,爸爸时常在煽风,本来小小的火苗,转瞬间就烧掉半个地球。爸爸唠叨的功力深厚,几个月前的事情,每天念两次,一次几分钟,或半小时以上。儿子是知错的,但经过爸爸的碎碎念之后,他决定此生当反派。(有点夸张了) 我的朋友洁有两个女儿,小女儿脾气比较暴躁,结果她和爸爸的关系也不太好。 “哄哄她就好了,何必那么认真?”洁说,“当妈妈的,不管过程如何,反正达到目标就好了。” 我忍不住用力点头。 [vip_content_start] 比如说,洗澡前,e的一条神经线忽然短路,就赖在地上闹,怎么也不肯动身。 爸爸会一直坚持和他角力,且看谁的气长、耐力久。爸爸平日有跑步的习惯,马拉松精神很强;e也不弱,他属狗,有哈士奇的特性,永远用不完的精力,而且很自我。 妈妈我身子柔弱,强风一吹会倒,一动气就晕眩一整天。为了能让e尽快去洗澡,并在不伤一分元气的情况下,杀手锏是:“糖”。在孩子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事是一颗糖解决不了的。 解决不到?再给一颗。(e吃的是维他命软糖) 我不是没有打骂过e,见过他的人都深刻体会到“非顽皮二字可形容”,简直可恶可恨。随着“爸爸是坏蛋”这句话之后,我便问他:“妈妈也时常骂你啊?” “没有啊,你没有骂我啊,你只是讲而已。”e说得很轻松。 “我有时还打你的小屁股呢?”我再问。 “没有啊,那不是打,你只是轻轻拍。”e回答时,眼神坚定,眨都没有眨一下。 在家里,妈妈不怕扮黑脸,因为妈妈的脸再黑,在孩子的眼中,那张脸永远和白雪一样白,还会发亮。而爸爸,就算把脸漂白100次,孩子都觉得爸爸的脸是黑的。 早上起床的待遇差别最大。 把爸爸当作竞争的对象 当e一睁眼,他会轻轻地说:“妈妈,起床啰!” 如果我说,“给我多5分钟”,e会静静地躺在床上发呆,或者到窗边看风景,直到我起床。有时,他给我的不只是5分钟,而是15分钟,甚至半小时。 偶尔,我仍在沉睡,他就悄悄亲了我一下,然后以5公分的距离凝望着我。虽然我是被吓着了,但不想扫他的兴,总要回敬他一个拥抱。 身边的爸爸还在睡,e转身拿起他的小抱枕,用尽全身的力气猛打爸爸:“快点起来!你这个坏蛋,都几点了,还不醒来!” 又或者,e愤怒地跟我说:“我要拿针刺爸爸的眼睛!(灵感来自童话书里的巫婆)本来我可以多睡半小时,都是他的鼾声,把我吵醒了!”这的确很令人抓狂,何止是小孩。 儿子一直把爸爸当作竞争的对象,因此时常保持坚强的姿态,一点都不示弱。跌倒的时候,他最讨厌让爸爸看到他脆弱的样子,他只要妈妈。任何悲伤、忧郁的时刻,他只想待在妈妈的怀里。其实,许多男人心里仍对母亲有深深的依附,并非他们长不大,只不过这世上没有人比母亲更知道如何小心轻抚他的伤口,他要安慰就不给他斥责。 话虽如此,爸爸仍旧是e最好的朋友。对于e而言,爸爸好像是一本看不完的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和他一起兴致勃勃解一道数学难题,讨论各种奇闻轶事,天马行空地思索整个宇宙,踢球、玩乐,两个人玩得咯咯笑。儿子不是不爱,只是不容易说出口。不久前,他曾告诉过我:“爸爸最近很乖,我爱爸爸。”我想,他不过就是对爸爸比较赏罚分明。 某天一大早,e很大口气地对我说:“我要叫Grab,叫他把爸爸载走!” 在旁的爸爸保持沉默,我便说:“把爸爸载走了,今天就没有人载我们出去了。我们今天待在家,好吗?” e一听,虽然掩饰了自己的表情,但仍流露出“惊愕”:“嗯,今天是星期天,Grab没有载人。” “那我星期一叫Grab喽?”我说。 “呃呃呃,Grab是星期二和星期四才有载人。” e如此把局势扳了回来。爸爸忍不住大笑。 儿子就是这样令人又爱又恨的一个存在。
1年前
1年前
事情看起来很复杂,但其实也很简单。 我的心为事情所动,因而泛起了无数的波澜,她不像平常一样平静了,而我知道我害怕,因为我习惯了平常的平静。波澜让我明白我的心并不可能保持永恒的平静。我以为我淡定从容,那是因为我没有亲身或用心的体验事件。 从前的我,心里有一道我没有察觉到的屏蔽墙。那道墙会挡下对我内心会造成伤害的事件,然后事件会在墙外累计,直到超过墙的高度后,事件就会越墙直击我心里。那时,我的难过受伤就会被触发而无法抵挡。回想从前,我从不直视那些我知道会伤害到自己的问题,然后与其面对,我学会了逃跑。 我不明白从前的我,怎么不允许自己难过,拼命想保护自己脆弱的心导致我误会了我自己是怎么样的人。我以为我很坚强,但我只是掩盖内心不适的想法,我不接纳自己脆弱和不完美的那一面。我想,或许是因为害怕被大家孤立,害怕没有人和我玩,害怕大家不喜欢真实的我,所以我大多时候只展现了亲和的那一面。 书上的理论就只是理论 小时候,曾经有个朋友说过我总是忽冷忽热。现在看来,忽冷忽热的我,才是真实的我。除了亲和的那一面,我也有很冷酷的一面。我以为我冷酷的那一面已经不复存在了,但其实,我觉察到了,她还在。而冷酷可以帮助我自己一个人安静下来思考,排除外界的声音,专心听自己的声音。冷酷有时候是自我保护的机制。其实,不管冷或热,都是真实的我,这让我不那么的绝对。 让我觉察到这道墙,逃避,还有自己的其他面貌的缘由,都是因为外界的事物让我的心有所动,我也选择了不逃避而去面对,然后心中泛起更大的波澜。波澜给我机会去觉知,去聆听心里的我。这只是开端。有趣的是,我以为我很了解自己,却原来我不完全是我想像的那样子,我也才开始慢慢的认识自己。 我想找出造成波澜的原因,向内寻找。但答案从来都不是瞬间就知晓的。也没有什么绝对的答案。我之前对于修心有个错误的迷思,就是要修炼到心灵上不受任何事情的影响,而不起任何波澜。我试图强迫自己的心不为任何所动。可我又不是石头。心就像水一样,除非处在虚空,不然怎么可能不泛起一丝的涟漪? 书看得再多,理论真的就只是理论。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悟到那些理论真正的含义。其实只要诚实的面对自己,那复杂就可以变得简单。波澜只是一个契机。
1年前
我真心觉得,当全职妈妈好难。 那年,先生的事业遇到瓶颈,他遇到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经过深思,全家随他移居新城市,开启了我当全职妈妈的新篇章。 大宝和小宝相差3年,在我还不知道吵架哭闹是他们两姐弟家常便饭的事实,连煮一顿饭都不能安心。很多时候,我才开始洗菜,或煎鱼,客厅就传来他们撕裂的喊叫声。此时,我只能把火关小,出去处理。等我准备开大火翻鱼,又是一阵哭声。 我在高温高压的情况下煮菜,真不容易。一次、两次、三次……一个早上要处理的纠纷,数不尽,远远超过我上厕所的次数。一开始的耐性,到最后都被磨光了,当煮一顿饭无数次被打断,就犹如你在赶一份报告,却屡次被叫去开会,内心肯定很想呐喊吧。 全职妈妈有自己的责任,确保孩子吃饱、喝饱和睡好是关键,其他的比如玩具没收好、书本没放好、衣服没放桶等,这一些我都能通融,毕竟前3项关键任务已足以让我累惨。 当生活长期围绕在孩子身上,挫折感很重,更糟的是,我似乎很难感受到对孩子流露出的那种慈祥的爱。 小宝2岁时,无时无刻不发挥他的探索精神,比如:饼干吃到一半,开始碾碎,然后把饭盒的饼干碎倒在桌上;或者他去洗手,看到眼前的牙刷,就会突发奇想,拿去刷洗手盆;有时他喝几口水,开始玩倒水游戏,等我一转身,地上已经是一摊水了。 我好像都在忙着收拾残局,既狼狈又生气,到底要忙到几时?我看不到他的创意,也感受不到他在玩乐,因为我忙着擦地。 每次静下心回想,我知道我是怒火攻心,但每次孩子弄脏地面,还是跳不出这个框框。直到有一天,我看了《你管他折不折棉被干嘛?》,才惊觉自己“不要给我添麻烦”的想法已根深蒂固。这个想法,与我的成长背景有关。 一直不想让母亲失望 从小,母亲对我的期望很高,而我一直都不想让母亲失望,我很怕做错事情,让她生气。我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长大,我知道父母工作辛苦,很努力地读书,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本地大学,让父母无需负担高昂的教育费。 这么多年的压抑,以为藏得很好,没想到孩子的举动,轻易让我原形毕露。从来没有面对真实脆弱的自己,只会以另一种形式和孩子索回,苦了孩子,也苦了自己。我慢慢地和自己说,你无需恐惧让家人失望,你可以不优秀,你已经很好了。接受会犯错的自己,接受会犯错的孩子,比擦地来得更重要。 原来,慢慢跟自己和解,也是孩子给我上的一堂课!若不是入行全职妈妈,全天候和孩子一起,我肯定常常和工作为伍,生活匆匆忙忙,也没有真正有时间和孩子一起谈天,一起玩。 当全职妈妈是一趟穿透生命的旅程,我感谢孩子带我穿梭时空,面对真正脆弱的自己。我渐渐明白尽管会犯错,也值得被爱。如今,我对孩子弄脏地上的事情看得云淡风轻,因为孩子再怎么样调皮,依然是我心爱的宝贝。
1年前
2年前
2年前
近日同事与我聊起学生的状况,突然打趣地跟我说:“你的学生泪腺特别发达,三不五时就掉眼泪。”这一句话尽管是同事之间互开玩笑,却又有很强的后坐力,它道尽了如今教育现场的种种不易,也隐晦地表达了今时今日的孩子们内心的寂寞和空虚。 这班学生之所以会“沦为”爱哭鬼,我想很大的原因是来自于我这位老师的“教唆”。每当学生来找我聊严肃的事情,经常都是没说几句就开始梨花带雨,而我也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哭吧,好好地哭”,然后便静静地看着对方,偶尔还嫌这位学生哭得不够狠,于是补上几句直戳内心的灵魂拷问,为他的难过增添柴火,一副“看难过不嫌事大”的高冷姿态,还要耗费许多卫生纸。 但既然学生前仆后继地来“奉献”眼泪给我,我也只好敬谢不敏地承载他们的眼泪,以及眼泪背后那大大小小的辛酸。为生活上色对许多人来说或许只是起心动念,但对某些人而言,光是活着就已经要耗尽力气。在我们还没搞懂孩子们究竟面对着什么,还没设身处地站在他们的角度感受他们之前,任何对他们的轻蔑和批判都略显苍白和空洞,仿佛这是一种何不食肉糜的居高临下,亦是一种见树不见林的现象归纳。 想哭就哭是一种幸福 于是我不仅总是放任学生在自己面前哭,也不断告诉学生们要为哭泣除罪,营造一个对脆弱和哭泣更加友善的环境。这不是要我们随时随地想哭就哭,而是当有人出了事来找你诉苦和发泄的时候,不要再用“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需要想着要给什么让对方茅塞顿开的建议,就和对方一起静静地承担那两行或浅或深的泪痕,再轻轻地放下,这样就足够了,非常足够了。 最近流行“树洞”一词,许多人寻寻觅觅,但树洞却是日益可遇而不可求。这倒不是因为成为别人的树洞有多难,而是我们总是着急地抢着要说,却忘了比说更可贵的是怀着耐心和包容,静静地听。树洞的回声是否清脆悦耳并不那么重要,就像树从来不会刻意要求自己是不是能让人纳凉。有时安静而安定,就已经蕴含无穷的力量。 想到这里,我突然羡慕起这班多愁善感的孩子们。他们之所以哭不是因为他们凄凉,更不是因为他们脆弱,而是这个时代对眼泪有了不同的观点和定义。这个时代越来越不会要求我们要强颜欢笑,不会要求我们要内敛和矜持。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明白,原来想哭就哭是一种幸福,而身边的人能放任你哭、支持你哭更是得来不易。 眼泪不会是生活的暗面。眼泪会成为我们的倒影,让我们看清我们的不堪,也让我们看见我们的强大。而我也一直认为,能承载别人眼泪的每一个人,都藏着可贵的温柔。
2年前
我和K联手打造的文化频道《心灵花园》荒芜了一些时日,因点击率不理想,以致意兴阑珊,失去了原初动力。同时看清一个事实,不是人人都能当网络主播的(苦笑)。 创建YouTube频道的初衷是想透过文学和电影分享阅读及观影心得,从文化视角来解读故事背后的心智运作。记得有一次谈的是西班牙电影《Summer 1993》,讲述在1993年夏天,小女生弗里达的母亲因病毒感染去世,外公外婆无力照看,她只能跟随舅舅夫妇搬到乡下生活。那里林木蓊郁、虫鸣鸟叫、鸡鸭成群,对于生长在巴塞罗那的弗里达来说确实新鲜有趣,可事实上她时常感到孤独落寞。有时她因思念母亲而走到野外去和天主教神像交流,因她外婆曾说,神像是她和逝世的母亲联系的纽带。对于从城里搬到乡下,起初她非常排斥,但随着时间过去,舅舅一家的关爱让她慢慢融入了新家庭。 这部电影的主题为“丧失的疗愈”,也是导演卡拉·西蒙(Carla Simón)的亲身经历。美国精神病学家库伯勒·罗斯(Kübler-Ross)认为人类的悲伤有5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沮丧和接受。一般人面对丧失时的第一反应是否认,因为太过悲伤,情绪激动,无法平息内心风暴。第二种反应是愤怒,觉得不公平,问苍天为何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有些人遇到亲人突然离去的时候,情愿折寿来换取亲人的生命,或怪自己“早知道我就应该这样或那样做”,试图和自身所信仰的神灵讨价还价。第四种情形是沮丧,也是所有痛失所爱之人都会经历的过程,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助,甚至会陷入抑郁的情绪深渊。悲伤的最后一个阶段是接受,即面对无法逆转的丧失后,意识到生活必须继续下去,开始接受失去亲人的事实。 以上5个悲伤的过程,可应用在失去亲人、失去工作或失去经济支柱的哀伤。仍在持续发酵的疫情令人感到生命的无奈,尤其是失去了自杀身亡的亲人或配偶,其悲伤程度不会因为时间而消失,因此他们特别需要丧亲辅导。 那么,应该如何处理悲伤呢?面对一个处于悲伤情绪的人,不是用一句轻巧的“节哀顺变”就能帮他克服的。美国悲伤治疗大师沃登(William Worden)在《悲伤辅导与悲伤治疗》中提到有关悲伤、丧恸的实务资讯,包括接受丧失的事实、处理悲伤的痛苦、适应逝者已经不在的新环境、将活力重新投注生命中。只要找到纪念逝者的方法,就能走出悲伤,不会再被负面的情绪困扰。 有人说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我的搭档K说,面对破碎也不要放弃希望。时间是最好的解药,无论如何难过,活着的人总要好好活下去。   更多文章: 叶蕙/聚散不由我,何处说离愁 叶蕙/鲸鱼律师的反击 叶蕙/记忆中的花裙子 叶蕙/曾经遗失的美好
2年前
我从小在要当个听话的乖小孩环境中长大,不论长辈说什么,听就对了,反正一定都是“为你好”。 曾经交了个女朋友,每当她询问意见,我说了后总是被驳回,直到说了对方想听的“正确答案”才罢休。比起询问意见,我想那时更像是猜想法,填上对的答案才得分。 朋友之间,我的爱好并不主流,喜欢的大多跟别人不一样,我也没有影响他人一起喜欢的本事,所以为了融入他人的圈子,我开始去迎合他人的喜好。 久而久之,我成了“没问题先生”。我失去了自己决定事情的信心,因缺乏做决定的经验而总是误判,更深一层地打击本来就脆弱的信心。于是,我干脆放弃决定任何事情,只管跟随大家。 这样过了几年,社会的许多不成文规定,继续在告诉我应该做些什么才算活着。社会为我们的人生设定了必须经历的关卡,只要有人脱离队伍,就会被劝回来。许多人一脚踩进那些关卡,却活得更忧郁了,他们大多只为了符合社会的期待。 这时,这想法在我心里萌生——我们不是为了更加快乐而活着的吗?既然过得那么辛苦,那为什么还要去迎合他人,并忧郁地过着本该属于自己的生活呢? 于是,我慢慢离开人群,忠于自己喜欢的事情。我看自己有兴趣读的书,听自己觉得好听的歌曲,欣赏让自己感动的电影,还有过自己觉得舒服的生活。 慢慢遇见志同道合的人 一开始,当然少不了指指点点的人。他们总是觉得我很奇怪,很爱追问为什么我不跟从大家的脚步。虽然那时我只是笑而不答,但我清楚明白自己就是不喜欢。时间久了,他人便放弃了说服坚持的我。 我本以为,这一辈子就会这样安逸的自己一个人过。 然而,在我真心喜欢着自己做着的事情并偶尔分享的时候,我慢慢发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原来并没有他人想像中的那么“异类”。原来,你若肯表达自己,志同道合的人才有办法找到你。 与众不同一开始虽然辛苦,但是时间久了,你的不一样就会形成你的独特性,这就是你与他人的区别。只要你肯说出口,异见才有机会变成意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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