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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

1天前
4天前
年底了,心思很散,满心只想着要借着节庆来好好玩耍一番。或者是,好好休息一场?那么,玩耍算不算一种休息呢?应该是的,只要有一种状况能够把埋在工作里的你给捡拾出来,之后不论是大段大段地虚度光阴,或是把心思转换到别的地方,我们也就松快了。 此时有人会说,正是该奋斗的年岁,也别太放松了,歇一歇就赶紧回去努力打拼吧。又有人会说,生活本该张弛有度,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人休息好了才可以让工作表现更好。 真是够啦,我们这些总是追求凡事都要有用的人类。到底是什么在背后挥着鞭子驱赶,让我们一刻也不敢停歇,以至于对资源使用和生产效率如此殚精竭虑,连每一个节点的机会成本都有必要谋算?是生存的焦虑,落后的恐惧,证明自己的迫切,还是对死亡的担忧? 而我们终究会死亡,只是不知道那一天是哪一天。这种不确定性,让人无法真正放松。在这条倒数的路上,我们默默自问:这辈子,只能这样了吗? 有些人终究还是想要奋力一搏的。在这个层面上,每一份可以掌握的努力,都可能是对抗生命尽头的一份微小胜利;而这种期待和压力,让人陷入无止境的追逐之路。若是不奋力奔跑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感觉自己仿佛浪费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焦虑和恐惧当然是人类演化里的重要元素,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人类文明能够绵延和繁衍至今,正是因为我们学会了担忧、计算和规划。 于是,我们不断衡量一天24小时该怎么使用,用番茄时钟来确保每一个单位的专注力都能被有效运用,每日该摄取多少的蛋白质碳水化合物和膳食纤维再辅以多少分钟的心肺运动才可以养出强健的体魄,通勤时间不如打开英文广播节目来练一练听力吧——然后呢? 把自己变成了效率良好的生产力工具,是要干嘛? 人类最古早且原始的生存焦虑,变成了更复杂的成功焦虑。我们耗心神研究如何在激烈的竞争里脱颖而出,怎样用有限的时间达成最大化效益。我们比任何一个时代的人都更需要一个已证明了自己路径正确的精神领袖,手把手地教导我们跟他一样成为不断成长进步的人,并且,成功的人。 我们绝对不能浪费自己的潜能、才华和创造力;这个过程偶尔有个名字,叫自我实现。 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停滞不前且虚度年华,“有用与否”就成了一个显眼的衡量标准。人们透过取得成就、积累财富或产生影响力,来感知生命的意义和价值,接下来再让后代继承这些东西,借以对抗自身生命终将湮灭的虚无感。 佛系躺平闭嘴做消极抵抗 当每个人都这样想的时候,世界就卷起来了。我们在焦虑中前行,在追逐中疲惫,逐渐丢失了生活。 几百年后开始有人大声疾呼了:你可以反对这样的价值观,或者说,生命道路。 或者那些人也并不大声,他们只是佛系躺平,静默辞职,只愿意投入最低要求的工作强度,能养活自己就好了,反正现在大家都在消费降级呀。既然我无法阻止别人把这个——要努力和奋斗才不负此生——的浪潮卷起来,既然我难以改变现行的工作文化和阶级固化,那我闭嘴做消极抵抗,行了吧?你总不能干预我的思想和人身自由吧。 忙碌没有意义,加班没有意义,把其他人都踩下去也没有意义。人们降低对职业成就和成为人上人的期待,把重心放到生活的细节里来。这是一场对社会期望与成功标准的隐性反叛,或者说,是把过往对成功标准的话语权慢慢夺回来。 真正成功的人生,可能是平静的心,健康的身体,良好的睡眠,自我满足的嗜好,知识的滋养,互相支持的人际关系,在群体里不随大流的勇气,以及,对自我选择的笃定。我们用生活里各种微小的细节来建构自我认同和生命意义,即使那东西很小,微不足道,对他人毫无价值,也毫无产能可言,但只要你喜欢,就没什么不可以。 待到某天若有人斥责你是个无用废人的时候,你可以满怀信心而笑嘻嘻地说:对啊,我是一个快乐的小废物。
2星期前
2星期前
前几天,我收到一条好友发来的消息,说她准备暂时卸载所有社交软件,回归“真实的生活”。这几年,虚拟世界和现实生活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尤其是疫情期间,线上活动几乎成为了生活的全部。从视频会议到线上购物,再到社交平台的滚动刷屏,我们仿佛已经习惯在方寸屏幕上完成一切。朋友圈的点赞数量似乎变成我们评判生活是否“有意义”的标准,虚拟互动逐渐取代真实的对话。我们可以轻松地在屏幕前发表“意见”,却忘了自己在现实中是否真的懂得那些所谓的道理。 我的这位朋友一直是个“意见领袖”,她在社交平台上总是有很多看法,似乎每件事她都有权威的见解。她告诉我,她开始觉得累了,这种“发声”的压力和随时随地在线的生活,逐渐让她感到窒息。她坦诚说有时她并不懂那些复杂的社会议题,却感到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仿佛沉默就意味着不关心、不参与。 承认自己的局限并不丢脸 听到她这样说,我开始反思我们真的需要随时随地发言吗?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所有人都有平台说话,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必须每时每刻都发表看法。过度发言、随意评论,只会让人们失去倾听的能力。我们往往忘记思考的过程,急于表达以获得认同和点赞,却忽视事实的真相。 沉默是一种智慧,懂得何时发言、何时静思,不仅是修养,更是责任。每个人的精力和认知都有限,我们不可能在所有领域都成为专家。当我们不懂的时候,承认自己的局限并不丢脸,反而是通向学习和成长的起点,而恰恰是那些不懂却强行发言的人,往往让信息的噪音更加嘈杂,掩盖真正有价值的声音。 我们生活在一个节奏飞快、充满焦虑的时代,时常陷入需要“随时在线”的错觉,仿佛只有通过源源不断的发声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真正的生活并不需要时刻被展示和评论。虚拟世界的生活,无法代替人与人之间真实的情感联结。屏幕背后,我们可能以为自己懂得很多,其实只是停留在表面,内心的深度却被不断消耗。 卸载社交软件的决定,对朋友来说是解脱,对我而言更像是提醒:学会适时停下,真正走进现实生活,或许比随时在线更为重要。虚拟世界的便利和诱惑无处不在,但它从未也不应该取代我们内心的真实感受和认知成长。 在信息轰炸的时代,懂得何时沉默、何时发声,学会放慢脚步,回归生活的本真,才是我们保持内心平衡与充实的关键。就像朋友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有时,不说话反而更能看清生活的真相。”
3星期前
1月前
毕业工作将近一年,我经历了从青涩大学生到职场新鲜人的身分转变。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过去了。作为金融科系的毕业生,面试期间总被问:为什么没申请银行工作?说实话,现在的银行不比以前。银行职员曾是大家眼中的铁饭碗,是体面的工作。现在的银行职员个个加班加点赶工作,永远都赶不完的截止日期,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清空的待办清单,以及来自元老上司的刁难与背刺……让我清楚知道银行不是我的归宿,我也不想成为他们的一员,尽管薪资福利很诱人。 “毕业即失业”说的就是我。由于没有未来规划,毕业后的我经历了3个月投递简历、面试,才找到第一份工作的事迹:在一所外企的共享服务中心担任财务分析师(Finance Analyst)。听起来是不是很高大上?其实不然。 共享服务中心其实是大公司为了节省成本,而把企业子公司中的多个部门如人力、财务等重复性标准化的业务集中起来。在这里,我不过是一名高级客服,主要的工作是处理差旅报销。简单来说,员工出差后会向公司报销住宿、餐饮、交通等费用。我的工作就是审批这些报销,确保文件齐全以及合规。 我主要负责中港台市场,每天报销的文件约二三十份,特殊情况也有可能需处理超过100份。由于共享服务中心的存在就是为了提高公司效率,因此员工需严格遵守服务级别协议(SLA)。碰巧我所在公司的服务级别协议是两天,这也意味着我必须在两天内处理完这些报销。 此外,由于报销涉及金钱,因此这份工作不太能容忍错误。用我前上司的话来说是:“尽量不要做错,我们站在这份工作的最前线。如果我们做错就会影响后面的团队,负责支付的部门(Payment Team),检查合规的部门(Compliance Team)等都在看着我们,等着抓住我们的错误。” “正确”且低风险的道路 当然也有可能是刚好我遇到的主管喜欢把事情夸大,向下属施加压力。因此经历了长达6个月的身心摧残,我提交了辞职信。我实在无法每天8小时高度专注审批这些报销,同时需要时时刻刻担心犯错。另外,大量的沟通也占据了相当多的工作时间,并导致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工作量大增,我也曾向上司反馈,然而上司的不作为也让我非常失望。种种事情都让我身心疲惫,或许我不适合这份工作。 裸辞将近一个月后,我很快就入职了一家公司担任财务主管(Finance Executive)。主要的工作包含生成财务报告,处理财务操作,确保交易准确录入进公司的会计系统。负责的工作更加多样化,更有趣一些。上司和同事非常友好,我非常享受在这家公司工作。这份工作提供了我事业上的成就感,也让我对自己的能力更加有信心。这是上一份工作无法给予我的。 可惜这份工作是合约制。合约结束后,我就开启了漫长的无业生涯。情绪可分为3个阶段,基本上从一开始的轻松到后来的焦虑,再到现在的顺其自然。 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反思自己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到底擅长什么,我可以做什么。可是到最后我都没有答案。就这样反反复复,3个月过去了,我还是非常迷茫。一打开社交平台,大数据一直推送现在市场不好,就业情况不景气的讯息。大脑接受太多碎片化的负面资讯,人难免感到焦虑。 我们是在亚洲体制下长大的孩子,已经习惯去走大众认为“正确”且低风险的人生道路。可是何为“正确”?我们从小接受教育,老师教导我们规划未来,却没有教我们人生充满可能,它不只有一种选择。成长及接受的教育都把我们规训成一批批优秀的绵羊,去迎合社会的标准。然而大部分的我们虽然明白这些道理,却无力挣扎做出改变。很多时候,我们需向现实妥协,或者我们并没有选择,因此只能走上那条所谓“正确”且低风险的人生道路。 但不管怎样,请一定要相信自己。一旦有了目标,就坚定地向前走。我特别喜欢网上看到的一句话:“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在这里也给那些前路迷茫的人送一段话。这段话来自大陆的一部影视剧《我的阿勒泰》,它缓解了我的很多焦虑—— 剧中的女主角问妈妈:“我算有用的人对吧?” 妈妈说:“啥叫有用?生你下来是为了让你服务别人的?你看看这个草原上的树啊,草啊,有人吃有人用,便叫有用;要是没人用,它就这么待在草原上自由自在,也很好嘛,自由自在的嘛。” 愿读到这篇文章的每个人,都能在经历生活的不易时还有勇气去拥抱生活。
1月前
“缥缈一生,火里寻冰。梦中追梦,云上筑城。” 这一篇文章想献给所有在读,对未来或憧憬或迷茫的建筑生。 我一直保留日记的习惯,有时未必是文字。毕业前我一直以为,我未来的工作处在艺术和理性的边界上,是充满创新和理想的,而灵感和作品是血汗和试错的成果。 我接受的建筑教育培养了我的审美和思维方式,教科书上的设计理论看似平铺直叙,却时常蕴含很深刻的意义。建筑伟人的名著更甚,他们的语言经常晦涩难懂,给我带来很大的阅读障碍,却是让我对建筑理论的求知萌芽的契机。我开始期盼能一直看见“见所未见”的事物。 关于我的职业生涯,我想从大学的某个节点开始回忆。 第一次看见S老师的时候是在课室里,她和我另一位导师正兴致勃勃地交谈,几度情绪激动到拍桌,引起了我的注意。后来我才想起她还有个身分是国家注册建筑师,名字带着令人敬畏Ar.前缀。去年她在大学教课的闲余读了博,顺利穿上红袍。她是第一个登台的,我在现场。上台前她握着我的手笑着和我说恭喜,我一直记得。她是我大三最后一个学期的导师,也是我的恩人。 当时有一种刻板印象是,建筑设计行业好多都靠关系和介绍。我年初对求职和薪酬就有焦虑,断断续续问了当时的前室友,给我最大影响的还是我那届的班长P。她和我说可以请S老师写推荐信,我便去找了。老师根本没给我第二选择,就让我进那家事务所。我答应了。这公司我从C导师口中隐隐听过,相传大老板是总给职员酒喝的慷慨英国人,待遇和福利也在业界很有名。 老师的原话是:“你想加入XX?作品集传给我吧。” 我在新年的初三夜晚仓促写好了简历和作品集,传了过去,而后在云顶清水寺的佛像前接到面试电话。 下一次见到S老师,是在公司30周年的年会上。她难得穿了裙子,我和她一起走,就像一对母女相伴而行,我狐假虎威地跟在后边打招呼。我笑谈来公司是寻亲的,这段时期同事的温暖对待就像家人相处。这点我和我部门总监D也说过。他说,只有我才觉得公司里的人都很温暖。 但的确不是所有建筑师都如称谓那样听上去那么严肃。还在里头的,大家都已学会苦中寻乐。早上刚见完事业有成的生意人,落到工地又要监管工程,皮鞋踩在灰泥上,像游走在世间两面的使者。建筑从设计到落地的过程复杂得像人体系统,对于大项目,实际工作会被拆分成更细致的区块。以前的建筑师描绘骨骼肌肉,现在得要窥见血脉根须。 从来没有真正白费的努力 我前个星期才见了S老师。她一个四旬,刚完成博士学位的人,和我说她迷茫。她是我的榜样,是我想成为的人。我想至少要走过她走过的路,但她和我说迷茫。工作后,还有更多这样停驻在我心上的印记,我上司从工地载我回公司时抑制不住烟瘾的样子,经理看着我软件界面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刻,我们公司设计师在汇报上对着客户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手。 D离开公司的那个星期三特别平静。他总是说着类似他休息的事情要“低调”的话,询问他想休息多久,他又会赌气地说:“不会回来了。”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和我经理E谈起时被他一语道破。我从未设想过,毕竟他比我大了整10年,我不可能用这些词汇评价他。 E的原话是:“你不觉得这样很不专业吗?” D是我的面试官。他的名片是我面试那天拿到的,上面有3个满是含金量的称谓,长得快装不下,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在我眼里一直是优秀又努力的人,年纪轻轻就考到了许多从业者梦寐以求的资格,长得又一表人才,从来都不可能和这些词有联系。 原来在这里,稍微卸下壳子,松弛下来就会被打上“不专业”的标签。 有太多不得不面对的责任和不可控,躺在公司服务器落不成的废案和图纸,好像上班每一天都在参加项目的葬礼,每一刻都在经历妥协和遗憾。 但建筑的本质是人类欲望的释放,我听见诉求还是会激动。我从没有挡板的铁架往下眺,会想这是人付钱也看不到的景色。夜晚行走在光怪陆离的街道,隐隐看见埋在群楼里的筑城者们,会觉得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白费的努力。强者因历经艰辛的道路产生高尚的道德力量,这是一种人间罕见的巨大力量。 因为如此,我每天都在见所未见,梦中追梦。
1月前
那天早晨,独自一人到布城植物公园晨运。公园里有一道宽大的石梯,两边有茂盛的金凤花树,形成美丽的风景。我拾级而上,忽然眼前出现一片紫色花海,是掉落满地的梦幻紫色蓝花楹,我仿佛掉入一个紫色的梦里面。难掩心里的欢乐,我开心的拍了一些照片,也自拍。我把其中一张看起来笑得很开心自然的照片上传到社交媒体,单纯分享当下的快乐。很快的,这张照片得到一些朋友的Like。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在一间早餐店坐下,戴上老花眼镜,打开社媒,一看之下不禁暗忖自己大意,竟然没发觉自己的大头照完全曝光了额头上的皱纹,还有脸上随着年龄增长不断冒出的黑痣,以及越来越稀薄的头发。这样的照片平常是不会外流的。那么,我要不要把照片删掉呢?我用了3秒钟来考虑,决定保留照片。我可以松一口气——我没有容貌焦虑。 虽然我能够接受自己以真面貌示人,但我在过去这几年到如今,却要为着家里的青年人的容貌焦虑症作战。 那真是一场战争。孩子躲在房间里,日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全身上下嫌弃,埋怨父母传给自己恶虐的基因;夜间不能眠,日间愤世嫉俗;不交新朋友,拒绝与家人拍照;上网看许多资讯,拿了零用钱就买许多美容用品;不断在抑郁发作的时候与父母谈判,尽所能要得到父母的同意和资助去做一些事情来改变原本的样貌,比如箍牙。诸如此类种种行为翻覆了家里原本的宁静生活。 我们这些70和80年代生的父母成长在一个没听过“容貌焦虑”这名词的时代,爱美是买一些漂亮的衣服鞋子皮包,出门时把自己打扮打扮,回到家就做回自己。“容貌焦虑”也是近几年才在网络上频繁出现的字眼,意指一个人对自己的外在容貌过度在意,因为不满意而产生焦虑和担忧。出现这样的症状代表着现代人在网络发达的环境里面,承受着越来越大的社交压力,能够引发霸凌,发生让人心碎的受害者轻生事件。 因为容貌被霸淩 初初不晓得容貌焦虑的严重性,当外子和我在孩子向我们埋怨他的样貌没有一处满意时,用我们自认为睿智的劝告来指出他的错误观念,告诉他应当在所专长的事项中努力,成为一位不靠外貌,单靠真本事赢得尊重的人。起先,我认为这样的劝告没有错,错是错在我们坚持他做得到,所以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诬告”我们把最坏的基因留给他,最好的基因都留给妹妹时,我们也按捺不住,结果家里争吵不断。 在后来不断的沟通中,我们才正视孩子说的,从小学开始,同学就因为他个子矮小,皮肤黝黑而嘲弄他。升上中学的第二年就发生了同学因他的身高而霸凌他的事,结果全班被校长责备,导致许多人不愿意和他来往,这是我们知道的。几年的中学生涯他是非常孤单压抑的,让我们深深难过。但,让他真正嫌弃自己样子的开始应是中学毕业,进入学院就读大学基础课程的时候,不单是网络虚假的资讯影响他,大学校风更是最直接的因素。据他所说,长得不好看的人会被嫌弃,没有人找你组团做作业,没有人找你交朋友。这是他的遭遇,听了令人心酸。但是,有一件他不提起的事,我觉得应该发挥了关键作用,导致他不能爱自己。那就是在他中学时期,父母对他出轨的叛逆行为施以严厉的责骂,让他认为没有人爱他接受他,包括自己的父母。 现在,我正努力和孩子沟通,去了解他的不安和焦虑,为着过去对他的强权施压而道歉,让他知道虽然我们不能说出他想听的话,比如:“我们会全力帮助你去做医美来改变样貌”,或告诉他这个世界的确是这样运作的:“只要你长得好看,就会受到许多人的关注,也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帮助来完成工作”等等,但身为基督徒,我提醒他,他有神的形象,是独一无二的,并且有神的应许,就是神爱他,我们也爱他。没有人能改变他被世界的谎言所扭曲的观念,只有基督的福音能够改变他。我们为他所受的各样情绪和肉体上的煎熬而心疼,我们会一直陪伴他走这黑暗的道路,直到他看见光明。而他,看了我发给他的这则长长信息,内心更柔软了。 这场容貌焦虑之战不只是我们的家庭要打,有许多家里有青年人的家庭也正在进行。这不是肉体的战争,肉体战争只要软硬兼施地辅导孩子,改变孩子的交友圈,栽培孩子的潜质,让孩子成为一位别人眼中成功的榜样,便能把他们引向正常的人生。但是,这关系到一个破碎的灵魂。一个不能接受自己样子的人,想要的是别人的人生。这些灵魂需要真正接纳和被爱,才能用正确的眼光来看待自己,接受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容貌焦虑之战,是一场灵魂的战争,不能等闲视之。
3月前
3月前
3月前
4月前
5月前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手机、电脑和各种电子设备几乎成为我们生活的延伸。每天醒来,我们首先看到的是手机屏幕,浏览新闻、查看社交媒体和工作邮件。科技的进步无疑带来了便利,但同时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焦虑。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朋友的推荐下决定尝试一次“数字断舍离”。当时我正感到心神疲惫,似乎总是被无尽的消息和琐事困扰,无法专注于真正重要的事情。于是,我选择了一个周末,关闭手机,远离电脑,尝试回归最简单的生活。 第一个没有手机的早晨,我听到了鸟鸣,这是我很久没注意到的自然之音。走出家门,我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和微风的轻拂。平时,这些微小的美好总是被忽略,因为我的眼睛总是盯着屏幕,心思也被各种信息牵动着。 那天,我来到了住家附近的公园。这是一个我曾无数次经过却从未真正停留的地方。公园里的空气清新,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坐在一张长椅上,我闭上眼睛,聆听着自然的声音,感受着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宁静和放松,让我仿佛重新找回了内心的平衡。 没有了电子设备的干扰,我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回到家中,我翻开了一本尘封已久的书籍,细细品味文字的魅力。阅读时,我的思维不再像往常那样跳跃不定,而是沉浸在作者构建的世界里,仿佛在和一个老朋友对话。 每周一次“数字断舍离” 这次“数字断舍离”让我意识到,我们的内心需要一片静谧的净土。现代科技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信息流,但它们也在无形中剥夺了我们与自我对话、与自然对话的时间。长期被信息包围,心灵难免会感到疲惫,甚至失去对生活本质的感知。 当然,我并不是在否定科技的价值。手机和电脑已经深深嵌入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便利和可能。但我们也需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给自己一段远离数字世界的时间,让心灵得到休息和充电。 数字时代的心灵净土,不仅仅是一个避风港,更是一种生活态度。我们需要学会在纷繁复杂的信息中筛选出对自己真正有意义的部分,学会平衡科技和生活的关系。适时地放下手机,走进自然,或者沉浸在一本好书中,都是回归内心宁静的有效途径。 试着在每个周末抽出一段时间,进行一次“数字断舍离”,你会发现自己的内心变得更加平和。这样不仅有助于提升专注力和创造力,也能在喧嚣的世界中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静谧之地。 生活的美好往往藏在那些细小的瞬间,而这些瞬间需要我们用心去发现和体会。不要让信息的洪流淹没了生活,试着给自己一段静谧的时光,让心灵在宁静中重新焕发光彩。这不仅是现代人应对信息时代的智慧,更是每个人在追求幸福路上的必修课。
5月前
百无聊赖,我喜欢站在陪伴爸爸经历无数风雨的摩托车,在微小的车镜前照一照自己,一粒、两粒、三粒……“还是这么顽固啊!”我喃喃自语,但言语中透露出轻松。 那年,数之不尽的褐色分泌物从脸蛋升起,从妈妈的口中得知,那是雀斑,正确来说是遗传斑。雀斑有大有小,因颜色像麻雀羽毛上的斑点,故称雀斑。不单脸颊,手臂、脚部都有。初时,我不以为意,认为这些冒出来的小褐点不足为惧,时间久了铁定消失。 豆蔻年华,偶然发现同窗并无“小褐点”,脸蛋比洗过的碗碟还要光滑。回到家,我不甘心地再照一照镜子,镜子宛如老巫婆,递给我个毒苹果,小褐点不知从何时开始蜕变成大褐点。 自此,我对雀斑无比讨厌,甚至到了憎恨的地步,认为雀斑在我的白嫩脸蛋挂上了莫须有的污点。后来,我用了无数的产品,只要出现“SPOTLESS ”的字眼,我就毅然决然地买下。但,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甚至用起了老套的方法——向流星许愿,也终究比不上现实,现实的残酷不留情面地扇了我一巴掌,我的雀斑完好无缺,这糟糕的一幕令我抓耳挠腮,甚至说出了可怕的言语:“我好想让世界上所有的镜子消失。” 长大后,面对职场上的同事总说:“为什么你的脸上那么多雀斑啊?”即使我知道他们无心,却显得格外刺耳。渐渐地,“自信”二字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勇气正视前方,或是与人交流时眼神总下意识的躲闪。 行动管制令期间,口罩成了我深渊里的一剂良药,仿佛找回了自信的同时也成功躲避周遭人的嫌弃和嘲笑。一度以为,我战胜了自己,战胜了雀斑。 一次夜晚洗漱,我像极白雪公主的后妈,问镜子千百遍,可回应我的是同样的脸蛋。无力反驳的画面让我陷入了“焦虑”的黑色漩涡。我深知,我并没有战胜雀斑。 焦虑一旦产生,那就是缠身。荆棘蔓延全身,锋利的尖刺刺痛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肌肤。 是,我患上了容貌焦虑症。 审美应围绕在健康上 容貌焦虑是现代人对自己外表的不自信而产生的焦虑情绪。在这个“外貌主义”的环境中,越发多人对自己的外表极度不满意,导致容貌焦虑的症状愈加严重。出门倒垃圾需要化妆;吃个夜宵需要打扮精致,现时代对女性的苛刻要求千箩筐,不可素颜出门、脸蛋不可有任何瑕疵、必须白富美等,对小女孩来说,毫无疑问都是催命符,是煽动脆弱心灵的孵化器。 后来,我偶然间看到了小唯的公寓发布的视频〈容貌焦虑——外貌焦虑的底层逻辑〉。视频讲述多数女孩在最好的青春年华却没有用在自我成长享受青春,整天泡在容貌焦虑里去研究怎么变“美”,提醒大众人类的审美应围绕在健康的维度上。人的身体越健康,就更加有活力。人们应积极应对容貌焦虑,创造一个更轻松的氛围。 我们生来本就是不公,我有雀斑,她没有;她的皮肤黝黑,我的皮肤白皙;我是单眼皮,她是双眼皮。我想通了。既然无法改变,我就接受,选择与它和解。 如今三十而立,我坦然接受自己,包容自己身上的缺点,容许自己犯错,选择放宽心。正如我接受小褐点一样,二十多年过去,雀斑仍原封不动地躺在我的脸蛋上,像是把我的脸蛋当成了它遮风挡雨的避难所。
6月前
编按:你看《脑筋急转弯 2》(Inside Out 2)了吗?这一集故事讲述主角进入了全新的高中就读,大脑随之也出现全新的情绪:阿羞、阿慕、阿废、阿焦,还把旧班底给赶走!本期我们聚焦谈阿焦,让焦虑爽当【读家】一期主角。 试想像:用时光机将一位17世纪的西方学者带来现代,请他坐在电影院观赏《脑筋急转弯2》,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很可能会被前所未见的庞大银幕出现会说话的卡通人物给吓坏,也可能会不可置信指着阿焦(Anxiety)这个情绪角色惊呼:“怎么能让焦虑这种非理性现象控制人类?” 以上是笔者在阅读罗洛·梅所著的《焦虑的意义》(The Meaning of Anxiety)一书时的“发散联想”。 《焦虑的意义》出版于1950年,74年后的当下,这本书依旧是心理学领域里继弗洛伊德后,研究焦虑的重要经典。 作为美国存在主义心理学之父,罗洛·梅在这本著作里融合了哲学、生物学、心理学、文化学等多面向科学视角,全面检视不同的焦虑论说,给焦虑定下一个更为贴切且宽容的注解。《焦》提到17世纪的哲学在理解人性方面有一个共同课题——寻求“人类问题的理性解决之道”。 ◢理性真能驾驭情绪吗? 西方文化倾向关注“理性”、机械的现象,同时压制所谓的“非理性”经验。而对于焦虑这种带有非理性成分的情绪,使到文艺复兴后的学者都倾向压抑它。因为在那个时代,人们普遍相信自主理性可以控制个人情绪,哲学家斯宾诺莎便是奉行这一观点的佼佼者。 在斯宾诺莎的概述中,其实并没有直面“焦虑”这种情绪,哪怕他的研究好几次站在焦虑的门槛上。他主要的概述围绕如何以理性的指导,让自己免于恐惧去行动。在他的作品中,“确定性”(certain)这个词再三出现,也凸显了在那个时代普遍保持的信念——理智和情绪上的确定性会随之而来一种心理安全感。 不过也有极少数学者不认同理性可以完全驾驭情绪。帕斯卡尔是17世纪知识分子的杰出代表,有着惊人的数学与科学天赋,但他不相信数学的理性主义可以用来理解矛盾复杂的人性。他认为依靠理性来作为现实指导是不可靠的,但他并非贬低理性本身,相反他认为理性思考是人类的独特品质、道德的泉源。 他提出人类的理性“受制于人的感官,而感官是极具欺骗性”,因此他认为人类的行为动机往往来自利己主义和虚荣心作祟,但又总是以理性之名为自己辩护。 但类似帕斯卡尔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17世纪的知识领袖们对于理性可以掌控自然和人类情绪的这一信念坚定不移,因此他们的著作中很少涉及焦虑问题。 ◢正常焦虑≠神经质焦虑 罗洛·梅会着墨叙述17世纪的文化氛围,是因为当时代的思想承接,影响了后来西方世代如何去看待与处理情绪(焦虑)——把理性和情绪二元对立,乃至把焦虑贴上负面标签,倡导过上没有焦虑的生活。而事实上,要建构完整的自我,必然得经历焦虑状态。 存在主义哲学家克尔凯郭尔说过:“冒险会导致焦虑,但是不冒险会失去自我。”一个人的自我意识越强,生活创造力越强,他必然会面对越多焦虑。当然这里提到是“正常焦虑”,而非“神经质焦虑”。正常焦虑指的是人们在面对生活中各种可能性时产生的矛盾情绪——一方面美好的生活也充满诱惑,我们必须为之付出努力来克服生活种种障碍,但一方面我们总有疲累想躺平的时候。于是这样的进退之间,我们会被焦虑灌溉,焦虑会在每个人前进的道路上,与我们融为一体。 神经质焦虑则和正常焦虑有所不同。它产生的反应与客观刺激不成正比,对我们的破坏性影响会更大。回想一下《脑筋急转弯2》阿焦在控制台前面失控,导致现实中莱莉在休息台精神面临即将崩溃的那一幕吧,那妥妥就是“神经质焦虑”的写照。神经质焦虑让莱莉感到四面楚歌,进而导致思考与行动力瘫痪。 只有这种焦虑才是人们需要去处理——把它减轻到可以忍受、不影响个体自由行动的程度。 ◢忧郁≠焦虑 如何免于被神经质焦虑束缚的困境呢? 患有忧郁症的日本漫画家田中圭一,结合自己和16位同样饱受忧郁困扰的受访者经历,制作了《脱忧郁》这本漫画书。笔者阅读《焦虑的意义》和《脱忧郁》这两本书的时间点,其实相隔了好几年。但在阅读《焦虑的意义》时,脑海却时不时浮现《脱忧郁》里的片段。 在严谨的医学诊断中,忧郁和焦虑两种情绪不能完全划上等号,但两者或有着相通的部分。《脑筋急转弯》里所有情绪角色都有着不同的代表颜色:乐乐是黄色、厌厌是绿色、忧忧是蓝色、惊惊是紫色、怒怒是红色。但再仔细观察,厌厌领巾却是紫色的(代表厌恶的情绪可能源自害怕),而乐乐的眼睛和头发却是蓝色(寓意世间没有纯粹的喜悦,有忧伤比对才凸显快乐的可贵)这显示了情绪的关系不是独立存在,而是相互并肩依存。 也因此,《脱忧郁》这本书或许也有能让焦虑者借鉴的地方。连同作者田中圭一以及16位不同性别、职业、年龄的忧郁患者,他们当中有些人仍然深陷忧郁的黑暗隧道,有些人已经走出隧道外,也有些人以为自己脱困后却在下一秒重返隧道。 田中圭一把得以脱困的受访者与自己的案例结合,做出了一个小总结——变得忧郁时,应该做的是看清楚忧郁的本质。 受访者中有人因为工作压力而忧郁,有人却因为工作获得成就感而从忧郁中脱困。也就是说,同样是“工作”,对不同人而言意义可能南辕北辙。所以必须去审视和了解自我,暂时远离否定自我的事物,接近可以产生自我肯定的事物。就算是再微小的事情也没关系,更重要的是去感受自己被需要、派得上用场的瞬间。 ◢你心中也有沉睡的忧郁 忧郁症有个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地方,是在以为走出忧郁的隧道后,却又突然折返回隧道这点。《脱忧郁》其中一位受访者一色伸幸认为,人并不是突然之间变得忧郁,而是每个人心中都有沉睡的忧郁,因为种种原因导致心灵变得痛苦脆弱时,一些人忧郁的开关就会“啪”一声被打开。焦虑也一样,前一刻或许因为某些事而脱离焦虑,隔天它又突然会出现骚乱你的心情。 虽然饱受焦虑并不好受。但正视这种情绪为何产生却是非常重要的。 有时候大脑会为了消灭某些负面情绪而选择把注意力给模糊掉,形成与外界的一层壁障,这也是焦虑和觉察之间护卫消长(trade-off)所造成的自欺。 ◢视负面情绪为自身一部分 丹尼尔·高曼撰写的《心智重塑》便提及这种现象——心理会为了自我保护,扭曲掉觉察,制造一块注意力被阻断的自欺领域,以便同时阻断各种压力和焦虑。就好像为了阻止焦虑,不去纠正某些已经犯下的小错误,却不知这种自欺行为,会让无法及时修补错误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犯下错误而产生的焦虑,其实是一种警示。它在提醒个体有些地方不对劲需要修正。 我们或许应该换个观念,把忧郁或焦虑等负面情绪视为己身一部分,好好与之共处,这样即使身陷黑暗隧道中,也有着一个虽然神经兮兮但不失可爱的阿焦陪伴你,等待出口阳光洒进的一刻到来。 相关文章: 【全民读书会】 黄美锦:为何买书? 【读家说书】黄美锦 / 颜值当道,更不以貌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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