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時許,天空的晚霞漸漸暗沉,我從桌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關了電腦熒幕,步行到公司對面的小販中心。
夜幕漸漸降臨,小食中心已亮燈,遠看之際,就像等待我回家吃飯的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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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我要一盤冬炎炒飯,要小的,坐那裡。”說後,右手指去座位。老闆娘笑著點頭,邊準備碟子和飯盒,邊打包炒飯給外賣的客人。
冬炎炒飯,是加班時的必點晚餐。一會兒,老闆娘端上熱騰騰的炒飯,紅澄澄的米飯,加上撲鼻的辛香味,好迷人,看了胃口大開。等不及了,馬上吃一口,冬炎的酸香完美地融入米飯和雞肉,一口接一口,讓加班的心情頓時好起來。儘管已交代小盤的,端上的炒飯分量還是大得嚇人,神奇的是,我的胃總有辦法臨時撐大,為了這好吃的炒飯,我願意清盤。
說起來,冬炎炒飯不太辣,但整碟飯吃完後,身體還是被辛辣味刺激得冒汗,這時來一杯冷冷的紅豆冰沙,是完美的句點。
不懂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了加班的生涯。那時,才20幾歲,想在事業上拼點成績,很努力地接案子,希望獲選每個月的最佳員工獎勵。年輕的身體,能抵得住辣,抵得住冷,心情快樂比較重要。
填飽肚子,就比較心甘情願地走回去公司,繼續加班。加班到幾點呢?這也說不定,有時案子比較棘手,需要花很多時間;有時資料太多,需要時間去分析,早則十點,晚則凌晨一時。即便很努力地工作,還是沒獲選最佳員工,所幸加班費尚豐厚,我總和自己說,再努力一點,距離目標近一點了。
相比午餐,晚餐的選擇比較多元化,也許是進入夜色,整個人比較放鬆。加班的晚餐,有時是印度煎餅佐咖喱,邊看電視新聞,邊吃邊喝奶茶。有時是經濟炒粉,老闆豪邁地在粉上面,撒些炸至香脆的人工蟹柳,配上當天糖水。有時,隨便挑一排肉乾麵包,任我邊吃邊工作。
最開胃的,還是一盤熱騰騰的現炒冬炎炒飯。美食值得等待,每當看到老闆在狹小的檔口裡,揮動鍋鏟炒飯,心頭上有一絲溫暖。忙了一整天的工作,沒有什麼比美食,更能撫慰人心。
兩年後我換了職場,從此和冬炎炒飯甚少來往。在我心目中,冬炎炒飯是我加班生涯裡的美好回憶。感謝冬炎炒飯的出現,在我疲憊時,給了我滿滿的能量,彷彿在我和說,人生猶如冬炎酸辣,但是別怕別怕,冬炎炒飯都懂,吃飽飽,就有力氣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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