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我扮文青的时候,没听过知青、愤青、觉青、废青等各种青年的称号。我左手拿着英国哲学家、自由主义之父约翰·洛克的《人权与自由》,右手拿着法学家杰里米·边沁的《论一般法律》。那个时代要当文青没现在那样容易呀!
后来读到约翰·洛克曾主张,穷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放纵和懒惰。要消除这缺点,应该把穷人关到工棚里严加管教,用微薄收入强迫劳动和体罚来约束他们。再把他们的孩子关进贫民学校,培训他们从事正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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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主义之父竟然会讲这种话,我难以相信。不过,扮文青不可能扮出一个哲学博士学位,约翰·洛克的著作,我又读了多少?了解多少呢?
杰里米·边沁更强,他说,要对付善变又愚蠢的穷人,任何道德或经济上的诱导都不会达到目的,强制最有效。他曾建议造500间房屋,每间房屋容纳2000个穷人,有专人负责严格监视。如果一个人不工作,那他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吃发霉面包和无味的水。没有人会和他说话。只有用这样的手段,穷人对社会来说才能变宝。
这两位哲人可能讲过这些话,毕竟他们是几百年前的人。
每个时代,每种社会,都会有穷人。不同时代,不同社会,会以不同的方式去理解贫穷,去对待穷人,去消除贫困。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中,工作伦理、消费主义,塑造了人们对穷人的看法。
这一生人继续当文青的话,肯定会是穷人一个,我对这种穷人有切身体验,更有方法阻止,但没有约翰·洛克和杰里米·边沁的方式狠毒,毕竟时代不一样了。
约翰·洛克和杰里米·边沁活在生产者社会。那是现代社会的第一阶段及工业化阶段,大概是从1760年开始,到了19世纪初就进入工业化时代了。
生产者社会有一种观点,就是社会如巨大工厂,健全的人都应该参与工业生产。为了解决工业化所需的劳动力问题,食物链顶层的人就推广一种工作伦理:工作及正义,人活着就应该工作,不工作是一种罪。
如今生产者社会已转变成消费者社会,于是你才看到文青、知青、愤青、觉青、废青这种细分类,因为食物链顶层为每一青都精心设计了消费诱惑。现在,不工作不是一种罪了,也不是穷,不消费或消费不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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