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一位老友逝世,他发生事故的几小时前,还和我坐在槟城报界俱乐部会员大会的餐桌上喝茶聊天。
我每天早上在家吃的几种维他命丸来自他的直销公司,自从他出事到往生,每次吃维他命都想到他,以及一些有关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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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在他的治丧处,写这篇文章有点漫画性的讽刺意味!
有一幅漫画一直烙印在我脑海。一个文字匠听到老朋友死了,立刻回家写怀念这位老朋友的文章赚钱。
我因为这位往生老友联想到的陈年旧事与金钱有很大的关系。
在我廿多岁刚进报界没有几年,还是很单纯的时段,他是报界俱乐部派系斗争的领军人物,挑起了“记者不是乞者”的口号成功上台。
我是敌对派系的支持者,在投票结果揭晓之后与几位原来的当权派老大,寒着脸回到每晚聚会的新关仔角海天肉骨茶。
从此以后,这个俱乐部不再是我们经常去的老地方,到现在为止,我一年不会在那里出现2次以上。
“记者不是乞者”口号令我的派系输得一败涂地。我在过后的许多年一直留在报界服务,即使这篇文章刊登的日子是我退休的倒数最后一天,这句口号还继续的叫我反思。
我不只反思自己,也反思自己存身的报业。
今天的我有了一甲子人生功力,如果你问我记者是否是乞者,我只能告诉你:“办报是一门生意,都是在商言商!”
有一句老话说什么“无商不奸”!那我就反问你一句:“你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再告诉你,报馆敢得罪喜诉控告人的政治大人物,却不会去得罪广告金主。
卖广告是生意,顾客永远是对的,哪有得罪顾客之理,难道要把金主往敌对报身上推?
所以,厉害的政治大人物会突然当起广告金主,一些在新闻上吵吵闹闹的课题遂逐渐沉寂下来。
这也不能怪报馆。你打开门做生意,难道你会像当年中国上海滩租界的洋人那样,挂起一个牌子写道“狗和XX不准进入”?
现在的我早已失去锋锐,不再像过去什么都摊开来敢敢讲,而是即使要讲也不多讲。
有必要吗?报业已是夕阳行业,大大的失去昔日的被利用价值,什么记者的笔是一把刀,只有记者去砍人,别人只有被砍的份,都是多余的话。
点到即止就可以了,今天的记者即使愿意当乞者,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当冤大头施舍予你!
(作者为本报高级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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