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14日讯)跟许多义务工作的志愿者一样,李天凌在紧急救护领域无偿投入,以及随时随地施救的生活形式,基本上已成了他日常的“反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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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基于急救往往是应紧急事故和意外而生的工作,因此带有不可预测的性质。除了执勤候命时段,经常是即时就目睹的紧急事故投入急救。这时候,路人的身分瞬间切换为急救员。
李天凌目前是乔治市社区紧急救护队(CERT)和圣约翰救伤队(St. John)的一份子。他在18岁加入圣约翰救伤队,其后到外州修读金融与经济系。每逢公假返乡,凡碰上大宝森节、卫塞节和槟城大桥国际马拉松赛等大型活动都会前往现场执勤。
受《天涯侠医》剧情 急救员精神所感动
触发其投入急救的是一部香港无线电视(TVB)电视剧《天涯侠医》,当时他深受剧中救济精神的感染,因而怀抱热忱。
身边的亲友不解为何他如此热衷既没有报酬又辛苦的事,可对他来说,光是能参与急救这事情本身就是报酬,根本无需必追求其他形式的酬劳。
與妻子志趣相投
如今他除了正职工作和家庭,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急救。他经常利用休假在团体执勤候命。值得一提的是,妻子亦是跟他志趣相投的急救人员。
他向星洲日报 《大北马》社区报记者解释,到达现场处理紧急事件的现场急救人员(First Responder)就是首先人在现场的施援者,无论来自哪个单位。
“我的工作是当场判断伤者的情况是否适合急救,并在救护车抵达前第一时间处理案件。同时,也藉著当场判断伤者的轻重,先做分流工作,以便让有限的资源能优先处理最紧急的案件。”
现场急救员一般交接伤者给救护车就完成工作,但是,在特定情况下也需要跟上车帮忙。
“一般救护车配有3人(包括司机),若得施以肺复苏术(CPR)急救就配4人。很多求救者无法区辨晕倒和没有生命迹象的差别,若是救护车抵达现场发现是后者却只有3人,那么急救员就得跟去帮忙。”
他曾经试过正在做CPR时连同伤者一起被推上车。回过神来,车门已关上并发动了。他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到医院急诊室,当时他正赶著要赴约呢!
事故现场施救目睹生死
他早期加入急救团体只在活动或节庆现场执勤候命,直到2017年才开始前往事故现场。
回顾2017年首次出动遇到商场坠楼轻生案现场,至今仍对目睹的血泊印象深刻。他到场时确认对方已没了生命迹象。没想到隔周第二次出动又碰到坠楼案。
“还是新人时会满腔热血,奋力要救活每个伤者,还会对无法挽回伤者性命感到自责。”
结束车祸救援做了3天噩梦
结束一宗发生在槟城大桥的车祸现场救援后,他连续做了3天噩梦。那名撞向汽车的摩托骑士伤势严重,他对没救活对方感到难过。
“一般碰上超越急救能力所及的范围,就只能放弃,保留现场让其他单位如警方调查。”
2018年,他在处理完案件后回家准备换洗时接到通知,再度出门。那是一起严重车祸,有一人在驾驶座上,当时车身已被强烈的撞击力弄得变形,伤者夹在其中无法动弹。
当时引擎却息不掉,他很担心汽车会爆炸,提醒附近的人别点火。同时等待其他救援单位前来。
“我没办法施救,只能在旁安抚他。最初他还有生命迹象,跟他讲话也能回应。后来就渐渐失去了意识。”
他当时目睹一个生命从有意识到丧失意识的消逝过程。耗费接近整个小时锯开车身后,伤者在送院途中往生了。
挽救性命尽人事听天命
“我们不是神,亦非天,无法挽救所有性命。唯有尽人事,听天命。”
急救现场经常目睹生命在眼前消逝,“命”的思想观念给了李天凌释怀的出口。此外,他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初入行时那种自责和阴影也日渐淡去。如今,他自认比当时更能理性判断,懂得如何对伤者最好的判断。
“有些案例是年事已高者失去生命迹象,在这种情况下做CPR会导致对方肋骨断裂。通常我们会先告知家属并让他们决定。
“总有救到的,也有救不到的。面对任何情况,如果觉得沮丧,就回想成功救活的案例。”
除了思想上的调适,在情感方面,家人的慰藉也给予他很大的力量。孩子的笑容更能瞬间驱散所有负面情绪。
救活熟人有了另一层领悟
一直以来急救的对象都是陌生人,今年6月他首次救活一名熟人,因而有了另一层领悟。
那是他队友年逾八旬的父亲。当天他没有执勤候命,而是在前往药房买药途中,接获队友通知。
“当时队友说他父亲不舒服,很庆幸我刚好就停在他家附近等红绿灯,接著就去了他家。”
他抵达现场时,队友父亲心脏骤停(Cardiac arrest),在及时施救后当场恢复生命迹象。后来也送院跟进,情况恢复了。
一般上,院外心脏骤停(out-of-hospital cardiac arrest,OHCA)的存活率很低,因为需在黄金4分钟急救。
“槟城的OHCA救活率有1%,算是全马最高。”
李天凌从2017年加入现场紧急救援以来,曾经救活两例,其中一例就是队友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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