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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力

6小时前
7月前
我心目中的龙是一只拥有超能力的神兽。每当人间有危险,只要召唤它,它就会立即出现保护我们,对抗敌人。 就像我小时候看的一部香港著名电视剧《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中的 “神龙” ,为天地灵气孕育出来的灵兽。它被驱魔龙族马家的祖先马灵儿以灵符压制收服,成为马家的守护神兽,世世代代为马家后人所驱使。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这是剧中,万绮雯所饰演的马小玲在降魔时召唤“神龙”所使用的口诀;当然还要配合特定的手势。这九字真言可以说是全剧中威力最大的法术。 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难怪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都不曾见过龙,原来是要有口诀加上手势才能把龙召唤出来的。 曾经看过一本日本漫画《七龙珠》。传说,要集齐散落在世界上的7颗龙珠,并念出咒语,就能召唤神龙,并能向其许下一个愿望。神龙实现愿望后,7颗龙珠便会自动飞散,变成石头,一年后才可再次使用。 不管是中国香港或日本,都有关于龙的事迹。尽管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龙的,那只是传说。但我相信龙是存在的,只是它在等待着有缘人的召唤。 我是1988年出生的龙女宝宝。从小,父母就对我寄予厚望,因为他们竭尽所能在龙年把我生下来,让我属龙,就是希望我能赢在起跑点,将来成为龙的传人,飞黄腾达。 父母觉得属龙是幸运和吉祥的,所以一直引以为傲。但,他们并不知道,生肖龙对我而言,就像套在身上各种隐形的枷锁,太沉重了。由于母亲总觉得属龙的人就应该比别人强、比其他生肖勇敢,所以我的字典里不应该存在懦弱、胆小和恐惧。 还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考试的成绩表现不如人意。母亲又以我属龙为由,不停地唠叨我。只因父母听信别人说,在生肖命理中,属龙的孩子们都比较杰出,也很有上进心,未来学业表现必定相当非凡,进而成为人生胜利组。 “为什么你弟弟属羊,你属龙,他能靠考全班第二名,你却考全班最后一名呢?”母亲问道。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父母心底最热切的期盼。可是,母亲却忘了不管是全班或全级三年级里所有的学生都是属龙的。难道所有属龙的学生都考第一吗? 龙只是十二生肖中的其中一个生肖。我会为自己生肖属龙而感到自豪,可是,我仅仅是属龙,不是神龙,我没有超能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9月前
每次实验都会揭露更多他方世界的状况。例如《阿弥陀经》说阿弥陀佛是无量光,而阿弥陀佛4字果然是所有神圣文字之中亮度最强的,甚至在“药师佛”3字不只看到亮光,还嗅到药香。 我和李嗣涔教授有一段因缘,就是在大学毕业后参与他的超能力实验长达三四年,正好经历其中一个重要的转捩点。 1987年,台湾国科会主委陈履安召集科学家研究超能力,台大电机系李教授为其中一位。陈履安介绍他先练一套“禅密功”,竟能很快“得气”,李教授因而一头栽入研究。 他开暑期班训练儿童手指识字,许多小孩成功开发出超能力,最珍贵的是有一位真正的天生超能力者来参与,从此两人长期合作,开启了许多不可思议的旅程。 我恰逢其盛,大学毕业后又回校上了一学期李教授的“人体潜能专题”,了解李教授的研究脉络,后来以牙医兼科幻作家的身份成为实验观察员,参与每次在周日下午在校内大型会议室长达四五个小时的实验。 有时很多小孩,有时仅一两位,他们在正方形小纸上用不同颜色的笔写字或画图案,折起后混合,实验者和受试者都不知会抽到哪一张纸,称为“双盲实验”,小孩将折起来的纸放在手心,尝试看到里面的字。 为了避免作弊,有的小孩蒙眼,而前述的天生超能力者“小舞”则将拳头包在摄影师换底片用的黑色布袋中,她能力高强,通常很快就会看到纸上的字和颜色,她中文不好,因此如果写的是中文字,她就将它当成图案描绘出来。 1999年8月的下午发生了一件影响实验走向的大事,当时小舞看不见某张纸上面的字,反而看到很亮的人影,而其他纸都没有这种现象,也是实验中第一次出现这种现象,结果打开一看,是个“佛”字。 后来李教授开始测试各种“神圣文字”(各宗教文化的神祇名字或符号,并用不同文字书写),混入普通的文字中,并且设计一台机器,每当小舞接触神圣文字并看到光时,就请她调整仪器模拟看到的光线强度,仪器旁边就会显示读数。 每次实验都会揭露更多他方世界的状况。例如《阿弥陀经》说阿弥陀佛是无量光,而阿弥陀佛4字果然是所有神圣文字之中亮度最强的,甚至在“药师佛”3字不只看到亮光,还嗅到药香。 李教授将研究写成书本,这个震撼发现在次年的第二本书《难以置信》提及,5年后的第三本书《难以置信II》又详述接下来的发现,两本书中的事件我几乎都在旁目睹,十分精彩。 李教授后来担任台大校长,不得不暂时中断研究,直到2020年出版第六本书《挠场的科学》,才知道他当年跟我提过苏俄研究者的“挠场”理论已经被实际应用了。 实验还在继续,不知道最后会走到什么地步呢。(完整版点此)
12月前
1年前
长大以后愈发迷信人与人能否相处得来,靠的的确是前世修来的缘分。7号病床的女孩因其叽喳的个性招致同事反感,而我却特别欣赏她的牙尖嘴利。她就像一本通篇疑问句,却又没有附上答案的《十万个为什么》,每每遇到华人医生或护士,就会提出包括疫苗制作过程,病毒如何变种等等让人措手不及的疑问。虽然读了5年医学,如何把艰涩的知识简化成符合她理解能力和知识水平的解释,我也一时毫无头绪。 同事把她跳跃式的思维和对知识如此庞杂的胃口形容为病态的“意念飞跃”(Flight of Idea),成功引起专科医生对她精神健康和智力发展的关注。我们从她的学习进度开始进行推断,最后发现她可能患上阅读障碍,因她无法念完ABC,同时难以分清b和d的区别,于是将她转诊精神科。 大医生离开病房后,我私下和她交流。她和我分享她平时用平板电脑写的说明文、讲稿和短句。虽有语病,但对一个四年级的孩子来说,也算行文流畅,言之有物。于是,我提醒母亲下次到精神科时,记得向医生说明孩子能够书写华文文章的事实。能够认得中文字,也许会减低她被误诊为阅读障碍患者的几率。 我和女孩母亲同样感到好奇,方块字和阅读障碍症之间有什么样的关联?华文字的左右结构,诸多的形似字本该让孩子产生更大混淆,怎么反倒让她更得心应手?因鲜少接触阅读障碍症,我无法替女孩及母亲释疑,只希望精神科会诊时,在场有一个会读华文的医师,甚至是一位华文老师也好,负责评断女孩的阅读能力。我劝慰女孩的母亲无需过于担心,毕竟历史上不少名人都有阅读障碍的病史。听见“名人”二字,女孩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睁大眼追问我口中的那些“名人”究竟有谁。在她心中,阅读障碍竟成为上天的恩典,仿佛是让她和普通孩子区分开来的超能力。 或许她正窃喜地认为,和文字无缘,她便有借口全然投入她的画家梦。她是第一位和我讨纸笔的病人,说要把瞬逝的创作灵感画到纸上,否则“怕到时会忘记”。颜料和线条才是她的语言,获得一张画纸,她仿若鱼儿重归水中那般逍遥和自在。 巡房时众人一度把她当成智障儿,接连问她有关“失火时第一时间要通知谁”,“可不可以不穿衣服走在街上”等测试判断力的问题。她因听不懂马来文而面露紧张和不知所措的表情。但我十分肯定,她的智商正常,否则也不能和母亲针锋相对,一来一往地斗嘴,气得做母亲的总怨“这是上一辈子欠她的”。 我不怪一开始将她标签为“过动儿”的同事。医疗诊断过程中,往往是她这种仔细的性格,才能发现病人潜藏的问题。然而横跨在治疗团队和她之间的,更多是语言上的鸿沟,在她懂得渡水以前,我们是否愿意屈身俯就,主动用她熟悉的语言去深入了解她的实际情况,再下定论。 后来发现,女孩和许多年轻人一样因为抖音而爱上古风歌曲。我向来不认同那些新古典主义的歌曲作品,却也庆幸女孩这个年龄就有诗有画,于是从家里的旧书堆中淘出一本《唐诗三百首》转赠给她。这本童书只有白话译文而无导读。但我相信岁月会是更好的注释,就像长大以后因为不如意的事而陷落语塞之窘境时,那些苍凉的诗句便会从潜意识的沼泽中轻轻浮现。诗与生活的关系,总是如此自然而然。 女孩仿佛是来教我 时值清明,阳光到了午后便会自动从病房的窗沿和门缝中撤退,充沛的雨声接着由远而近涌入。这是最好替她导读杜牧〈清明〉的时机,向她解释诗词的意在言外、借问酒家何处有的欲言又止、还有为何诗要止于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情节安排。以她的智力,她定能听出一个所以然。 但是我始终和她保持距离,为的是病房护士的一句“小心她在尝试引诱你”。我未曾预想,那些成熟的大人竟然也会耽于扭曲一段正常的人际关系。这番论调使我想起骨科时遇见的一位老摇滚,因为话题搭调,我们总喜欢互通有无。热络的交流却给他招来“喜欢拍医生马屁”的冷言冷语。自此才懂我已经被架到较有权力的一方,而病人在医院轻易就会成为攀炎附势的弱者。病房莫名其妙成为权力场,处处都是多余的地雷和暗器。 几天后女孩康复出院,7号床留下安静的空白。匆匆来去,仿佛是来教会我,何谓障碍,尤其是人心和人心之间的那一种。
2年前
我不是一个特别有孩子缘的人,不善于用童言童语沟通,也不太愿意屈膝与他们打成一片。然而今年的新春团聚,小表弟Gabriel却紧攥我的手,哥哥前哥哥后地叫嚷着,要我陪他到不同地方冒险猎奇。 刚上映的电影《蜘蛛侠·无家日》烘热了我和他的兄弟情。这部三代蜘蛛侠联手打怪的电影,让不同时代的蜘蛛侠粉丝达致和解,不再彼此轻视。看了电影以后的小表弟终于和我一样钦佩那年代由淘比·马奎尔(Tobey Maguire)主演的初代蜘蛛侠,对其印象不再止于网络上种种的恶搞迷因。谈到蜘蛛侠,我和表弟会调整到同一个智力级别,浑然忘记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不知是不是这年代的孩子都特别聪慧,还是小表弟的英语程度特别好,他竟能厘清三代蜘蛛侠及各个反派之间的爱恨纠葛以及彼此救赎的微妙关系,对电影的欣赏能力远超那年只为追求肾上腺素窜流血脉的我。 小表弟滑着手机与我分享他所珍藏的各种蜘蛛侠周边商品,期待换来我的声声惊叹。我的眼神轻柔地扫过他小小的身子,看他的拳眼挥向空气,抬腿踢开自己凭空设想的怪兽。他想把我拉进他的想像世界,清澈的双眼仿佛透视我心中蕴藉多年的蜘蛛侠梦,竟用初代蜘蛛侠的主演名字“Tobey”唤我,再自称是第三代蜘蛛侠“Tom Holland”。被他如此一叫,初代《蜘蛛侠》那首既沉重又气势磅礴的电影主题曲自心底幽幽播放,让我投入成年以后便不再崇拜的英雄角色。 趁家人不注意,我跳上沙发把手,作深蹲状模仿蜘蛛侠的战斗英姿,之后也配合表弟匍匐在地,将地板想像成垂直高墙,但是总觉得这年龄的想像游戏不如以前尽兴。动作因为脂肪的层层囤积而不再轻巧敏捷,想像力自然也不似往昔那般恣意跳跃。我俨然只是陪太子读书的大人,该如何向Gabriel说明成长和理性已经耗损了我的想像力?于是我只能站稳大人的定位,扫兴地提醒他分清现实和电影特效,模仿蜘蛛侠时,哪些动作可以学习,哪些必须格外小心,哪些又绝对不可仿效。 欲望愤恨才是最大魔王 我又该如何让他明白,那些坏人其实都有苦衷,而心中的欲望和愤恨才是最大的魔王。表弟以为当英雄是件既好玩又轻松的差事,想来也和我当年一样,看不透蜘蛛侠在凡人和英雄生活之间,心灵所遭受的拉扯及至碎裂。以前比较不喜欢谈话冗长,较少打斗场面的《蜘蛛侠2》,直到成长以后才明白这部电影之所以被评为成就最高的英雄电影,因其入微地切剖责任和自由之间的不可得兼,以及承担救世责任之后所要面对的牺牲和厄运。原想安居乐业的凡人彼得·帕克一度因失去超能力而两袖清风地走在自己的人生大道,最后还是因为极强的责任感重披战袍,应验电影那句名言:超能力,是恩赐,也是诅咒。对彼得·帕克,对我们来说,责任感又何尝不是如此? 新春聚餐,席间总是回荡一片喧腾的新年歌。年关特别容易触发结算过往的念头。岁岁年年的成长,我终于步入和淘比·马奎尔当年第一次主演《蜘蛛侠》的年龄;表弟Gabriel则来到我踏入漆黑电影院为蜘蛛侠疯狂欢呼的小学时光。二十几岁的跨度,间中隔着多少奇幻的成长蜕变?有天Gabriel会变得像我这般深沉和多思,无法再蹦蹦跳跳扮演蜘蛛侠。“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如雷贯耳,串联三个平行时空蜘蛛侠的思想人格。无论以后他投身哪个社会岗位,他都会认知到自己作为凡人的现实,也明白蜘蛛侠救世也不是为了强出风头。我们没有蜘蛛侠飞檐走壁的超能力,却有肩上无从脱卸的责任。 散会在即,小表弟对我临别依依,垂着头面露几许失落神情,只差没有跑过来抱我要我再陪他打败余下的绿恶魔和八爪鱼博士。这年龄的孩子的心理变化发生得特别快,明年再见时,他还会痴迷蜘蛛侠,将之摆在心中的极高地位吗?还是,那时候的Gabriel已经想当个小大人,拒绝再与我不顾丑地在地上爬行?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