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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

5天前
这是阿嫲走后的第4个年头。 上星期父亲收到消息,堂姑打算在老家给叔婆办90大寿,于是乎我又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差遣去当免费劳工,回老家帮忙清点物品,制定自由餐布局,“顺便打扫打扫呗,”堂姑说。 倒是挺会物尽其用的。我从钥匙柜里翻出老家的钥匙,顶着刚睡醒的鸡窝头坐上车,慢悠悠地晃到老家。这是两间被打通成一体的单层排屋,平时我们主要聚在右边的屋子,左边屋常备大量桌椅和碗筷,在过年过节时才起到作用,专门供家里众多亲戚吃饭留宿用,两间屋子加起来面积不小。堂姑真会挑地点,我心想。 经过荒废许久的小菜园,我用钥匙打开一扇闸门,再打开一扇主门,踏进右屋,屋里的寂静放大了我的动静。客厅的几尊佛像依旧正对大门而坐,脚边油灯闪烁,我学着阿嫲在世时的样子上香,口中念念有词:“你们腿不麻吗?” 三鞠躬完毕,我直起腰转头一看,阿嫲在旁边桌上的相框里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在谴责我对神明的不敬。我知道如果她还在世,肯定会用广东话骂我一句衰仔,然后诚心诚意替我向神明跪拜道歉。 要赚很多钱 带阿嫲去旅行 在我对阿嫲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除了吃饱穿暖之外,对她来说人生中最重要的就是神。小时候父母有事外出便都会把我带给阿嫲照看,阿嫲很开心,慈爱地摸摸我的头;我也很开心,低头穿过她的手臂冲向冰箱。果然,冰箱里一层巧克力,一层冰淇淋,冰箱门再放一排汽水。“不要同你阿爸阿妈讲哦,”她用广东话说,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念经。 升上小学后,母亲身怀六甲,我时常在放学后被同学妈妈拐上车送给阿嫲。阿嫲很开心,轻轻地抱了抱我;我也很开心,洗澡吃饭吹着空调写作业。“要畀心机读书,将来要上大学,”她用广东话说,然后扶着腰坐在沙发上开始念经。 升上中学后,我时常在放学后的傍晚骑着自行车来找阿嫲。傍晚是个很祥和的时段,百鸟顺着斜阳归巢,我逆着鸟儿的方向穿过几条掺杂着饭菜和肥皂香味的后巷来到老家门口。阿嫲驼着背,手中捧着一盆刚从小菜园挖的姜,脸上的笑容和暮色一样祥和。 “阿嫲,等我长大以后我要赚很多很多钱,买一辆大车载你去旅行,”我用蹩脚的广东话说,嘴里嚼着一块白斩鸡,嘴角还挂着一滴姜汁。 好啊。 后来阿嫲坐上了别人的大车,我双掌合十跟在车后,念着有点耳熟的经文,回想我给她许过的承诺:等我会开车了,我带你去兜风;等我会做饭了,我亲手给你做一顿;等我赚大钱了,我带你去环游世界;等我……等我…… 她终究没有等到我长大。 阿嫲,你会介意我没有实现承诺吗? 我的声音在屋里回荡,穿过她存在过的每个角落。菜园里锄草的身影、沙发上念经的身影、房间里补衣服的身影、厨房里炖汤的身影,我以为她会一直在,却没注意过她越来越驼的背、越来越多的老人斑和越来越小的身影,小得一个盒子就能装得下,轻得风一吹就烟消云散。 兴许是待得太久了,父亲骑着小铁骑在门口张望,我关了灯退出屋子,锁上两道门,随着父亲回家。暮色从山后边升起,老家的客厅油灯闪烁,佛像依旧笑眯眯盘坐神台,守护着空无一人的屋子。
1月前
(昔加末29日讯)一名在新加坡打工并欲筹钱购屋的22岁青年,通过脸书联络借货公司询问时呈上个资,岂料在他拒绝借钱后且也没拿到钱后,大耳窿却雇用跑腿到他老家泼漆扰骚,还勒令以5000新元(折合约1万8000令吉)解决此事。 事主汤姓青年表示,由于他有意在大马购买屋子,因此于本月6日通过脸书向借货公司询问,并呈上大马卡、狮城工作准证、狮城银户号码给对方,以获知可以借贷多少数额后,尽管对方再三软硬兼施,他当场表明无意借贷。 他今午受访时对媒体说,对方似已入侵他的手机,取获他父母的手机号码,并于7日联络其父母表明身份。 他当天在新加坡警局报案,指对方一直催他借钱,他回说只是问借贷程序而已,并不想借钱,而对方由始至终并没给他转过任何钱,他也没有收到任何钱。 “对方在7日中午约12时28分打电话给我,提高声音强迫我贷款,但我拒绝了。他还威胁说,如果我不贷款,他就会骚扰我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家,还发送了房屋被纵火的视频。” 他的母亲(44岁)则于8日凌晨前往昔加末警局报警。事隔两个星期的昨天清晨6时30分,汤妈妈发现位于昔市太子城第2区住家铁门、地面、墙柱和汽车被泼红漆,查看闭路电视发现两男在凌晨约3时上门肇事,并在墙柱贴上一张注明他儿子名字等个资的恐吓通告。 汤妈妈说,他儿子只是联系对方询问借贷程序而已,银行户口并没拿到任何一分钱,对方却上门泼漆扰骚,过后还要求以5000令吉了结此事。 她劝勉各界特别刚踏入社会工作的青年,不要提供任何个人证件资料给所谓的借贷公司,以免重演他儿子的遭遇,并让她和家人深感心累。  
3月前
6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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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的重担都卸下 ——哀妈妈 今天 在老家门前 妈妈种的 九重葛、紫蝉花、水梅 一年年谢了又开了 说天际有多远就有多远 说流水有多长就有多长 再说还有多少人和事 一件一件的 我都在微风里 告诉了妈妈 这一天 医生对我说 带妈妈回家去 妈妈的时间已不多 屋外的风 把山坡下的青草吹低了头 晴天为什么如此灼热呢 是不是 太阳要把大地的容貌换一换 妈妈向来不多言 此时静默了 肩上挑的忧与愁 万般的重担 都卸下 小渡头 傍着一湾浅滩 萋萋芦苇甩着衣袖 聆听这轻风抹过的微声 它是在数算 潮汐的来来去去已有几回了 渡船也行过几趟了 而今小渡头佝偻着背脊 成了一个忧患重重的老人 他以苍白的眼神眺望 祇切盼能等到一个惊喜 然而 那游子流连的地方 正是河水奔腾的尽处 他们从这里搭船离开 至今都还不想回乡 小纸舟 迷茫的雨 落在屋檐下 我用一张净白的纸 折了一条小纸舟 把刚刚谱完的一曲梦想 和一扎野生鸽子胡姬 给它载着 放下 没有同伴的小纸舟 随着水 漂流到砂拉越河外 航行在地平线上 再去到浪涛澎湃的七海 待日光灿烂 云朵在天空中微笑 我一手拢合起来的美丽 从此寄存在天际 抚慰我 没有帆、没有桨、没有舵 我折的一条小纸舟 【美学相遇古与今(一)】高邛逸 / 古今文字之美 【美学相遇古与今(二)】罗淑美 / 如果没有遇见 【美学相遇古与今(三)】林明冠 / 端午节后话端午 【美学相遇古与今(四)】黄叶时 / 诗三首:万般的重担都卸下——哀妈妈;小渡头;小纸舟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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