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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1星期前
北方国家入冬了,夜加长加深;南洋这几天早晨却是日出提前,且都意外地凉,适合散步,也适合思考。 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瞥见手机上学生转发了龙应台的脸书文章。谈到《目送》,原来〈散步〉一篇成了今年独中统考的白话文理解题目。有本地学生传了讯息向作者请教,于是作者龙部长亲自回应,并附上了一两考题,还邀请她众多脸友一起发挥文字想像,只不过她不是考试局,没提供答案。 记得大学教授说他和名作家简媜是邻居,曾聊过试卷上的阅读理解,结论是当作家遇到自己文章变成的题目时,得分未必比学生更高。出题老师的心思难猜,我想大家也挺好奇作家本人会不会答对吧! 考题说古代诗歌中的燕子常是漂泊的象征,然后要考生略加说明“漂泊的燕子与作者的母亲有什么关联”,相信了解中国近代历史的考生不难回答。龙应台是台湾作家,所以要想到她母亲那一代人就是在内战中被迫搬迁,永远地离开了内地省份的家乡,跟着国民政府转进,漂泊到台湾,成了外省人。然而文章中并没有提及太多的漂泊,有的只是作者和朋友之间的简单对话,她回到家陪伴多疑失眠的母亲,决定清早4点出门,牵起她已经失智不识字的妈妈的手,说去路底永和豆浆店吃豆浆──浙江淳安的豆浆。 散文是生活的映现,直抒胸臆。我用谷歌地图查了屏东潮州的永和豆浆店,一共两家,一家傍晚5点开到早上8点半,另一家4点开始营业,那时间果真“灯火通明”。深巷寒犬,路旁电线杆上有许多燕子,地面上有一条很长的白线,是燕子屎。龙应台写这样的燕子成千上万,凝结在夜空中,她仿佛压低了声调在诉说一种悲凉。燕语呢喃,轻唤离家的小燕,忘记自己曾经离家,她母亲美君也是一只燕子吗?燕群的身影与美君叠合在白线上,翘望春天。 照我们学科的训练,标准答案通常是这样写可以深化感情、凸显主题、渲染氛围,然而真的是这样吗?我又迟疑了。作家停笔在这里,是要说外省籍老人脱离社会,走不出时代的伤痛,默默黯淡在黑夜里,甚至遭到人的嫌恶? 怀乡主题写了好多年,一代人青丝成雪。台湾独立与统一的问题总是在临近选举时被政客拿出来大声嚷嚷,什么“九二共识和平发展”、“今日XX,明日台湾”、“票投XX党,青年上战场”等。等等,如果保家卫国的根柢是先让百姓能够拥有有形的家,房价不是应该控管吗?谁不希望买下一处安稳的居所然后终身守护? 世界需要温暖的故事 前几天才看过台北一位医生写的得奖文章,他们住院医师已是相对高薪,却仍买不起房子。他在行医过程中听到了肝炎病人M先生吐露的买房秘笈,自嘲被驯化,也想学一手,恰巧驯化的字根就是domus──拉丁文的“房子”。 燕窝是燕子被端走的家园,它们为儿女吐唾,意外成了现代时髦的补品,滋润了富人。开头燕窝结尾燕子,那是前呼后应。父母一辈人的牺牲养大了我们,我们这一辈人去台湾逐梦、去领新加坡3.5时,想到了谁?回乡照顾失智母亲,绝对是辛苦的选择。 我还不确定把自身经历的痛苦说出来,是不是一种召唤?当作者写下与母亲共同生活的琐碎小事时,她在邀请众人来分担共苦,然后期待同甘? 齐邦媛太老师在《巨流河》中写道:“我出生在多难的年代,终身在漂流中度过,没有可归的田园,只有歌声中的故乡。”她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歌声连动心头的母语记忆,她把心头的故乡写在纸上,千万个我们被感动,被赋予力量。 燕子需要窝。 想到此刻烽火仍在亚洲的边疆烧燃着,我们的世界迫切地需要历史,需要温暖的故事,需要点亮万古长夜的灯。
4月前
11月前
11月前
1年前
工作室外的巴西铁树已经高过屋顶。铁树种下3年,开过两次繁盛的花串,笔直的枝干最近终于开枝散叶,似乎找到对的土壤。铁树看似玉树临风,却能抵挡大雨,巨风中倔强的左摇右摆,明显是强者。 铁树在疫情前插枝种下。那天到教育学者金碧霞博士丹绒武雅家里,和她对过稿件后准备离开,博士从刚修整过花园递来几盆花树,还有几截铁树枝说:带回去种吧,它们在我园里住了好多年。去年,健壮机灵的老人家毫无预警中风,过后在护理中心治疗,爱护她的亲朋好友担忧挂心,大家都盼望老人家快点好起来。 欣慰是最近金家捎来好消息,博士康复情况渐佳,传来的视频里老人家可提笔写名,跟着探访的老朋友哼起歌来。金博士是我极敬重的长辈,职场生涯里,老人家教会我们敢言达观,做事主动。工作起来,博士总忘了自己的年龄,却不倚老卖老。柔软但坚强的姿态,恰似她给我的巴西铁树。 说到种树,父母那辈人习惯在屋前屋后植树。除了后人凉,他们常说有树的家园才算稳当。母亲从前在家门前和院后种芒果,十来棵不同品种的芒果,高高矮矮的,树身有茂密有稀疏,说是方便自己吃,也可赠人。乡下邻居也都是务实派,种下的那棵树既能遮荫更能果腹。他们种桑树、番石榴、杨桃、菠萝蜜、柚子,莲雾、释迦果和红毛榴梿,平凡生活常年有累累果实相伴,那是不花一毛钱的幸福。 朋友的父亲,早年在每个孩子出生后,给他们在家里前后种一棵树,为儿女留下出生成长的记录,建(见)树如见人,想法做法都浪漫。最羡慕别人家屋院红种红毛丹树,果熟时一树火红,串串红毛丹鲜艳欲滴的,把树身压得重甸甸,让人每次经过都想当个偷丹贼。 早年一些伴着锌板和铁皮屋而种的海杏树,树大荫宽,常常穿屋而过。不少人都顺从着这大树的生长状况,让它穿过挖空的屋顶直升天空,人树同住。城市生活里,大家近年一窝蜂栽种线条简单好看,容易打理的琴叶榕(FIG)当家树,树可种地可栽盆,好看就叫简约主义,不好看就是闷气沉沉的。 想想,人生中最怀念的是童年老屋后那棵雨树。没有人记得雨树几时在地里生长,雨树像参天大伞,粉红菲菲的花开时那么美,平日树身寄生了野生胡姬,各种蕨类和小树,还有织布鸟的鸟窝,仿佛整个宇宙都可以在一棵雨树上共生共存。忘了它几时倒下,只记得它罩住了无瑕的岁月。   更多文章: 张丽珠/煎饼人生 张丽珠/​走错路 张丽珠/一碗Laksa 张丽珠/炉火纯青 张丽珠/人间烟火大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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