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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

5小时前
1月前
清晨起来,发现厨房的左水槽里有两只壁虎,吓我一跳。我站在那儿看着它们,只见它们一动不动,搞得我也不敢动。我拿过杯子接水,喝完,想要洗杯子,却碍于水槽里的壁虎还在“拍拖晨运”,于是,我把水龙头转到右水槽,轻手轻脚地把水杯冲了一下,再放到右水槽上的沥水篮里。离开水槽前,我跟壁虎说:“晨运完就好走咯,我不想把你们赶尽杀绝呀。”中午时段,我发现其中一只壁虎走了,另一只则换了个位置,直到夜里才不见踪影。 其实,不过是两只壁虎而已,可能水龙头冲一下就把它们吓跑了。但是,我并没有那样做。它们既然占用了左边的水槽,那我就用右边的,不一定要把它们赶走。兴许,它们“拍拖晨运”完就自己走了呢,我又何须急着打扰? 这套模式,我也习惯用在生活上。比如,社交媒体。印象中,我应该没删过几个人,也许还没达到好友人数限制,所以也没有这样的迫切。即便有一些看了会感到不适,我权当是家里刻意留下的一张“破凳子”,偶尔坐坐,有益于反思。有些人会觉得被删很受伤,但删人和被删之间,我觉得后者可能更让我感到舒服,甚至有一些关系是如释重负。 人与人之间不一定只有相遇相惜,有些彼此靠近只是擦肩而过,如同水槽里被我看见的这两只壁虎,它们偶然闯入我的生活,占据了一些我习惯的空间。当然,我可以选择激烈地反应,试图恢复原状,也可以选择耐心观察,看看它们会不会自然而然地离开。 让时间和自然处理不愉快 我与壁虎之间如此,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亦应如此。我们常常在社交平台上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分享各自的生活点滴。有些人可能偶尔引起我们的反感或不适,但删除对方并非必要。相反,我们可以选择“右水槽”的方式,给彼此一些空间,让时间和自然来处理那些小小的不愉快。 在这喧嚣的社交网络世界,很多人习惯于快刀斩乱麻,迅速地断绝所谓的“无效社交”。但我们是否也能尝试一下更柔和的方法?与其直接断绝,可否暂时隔离?或许,我们可以像对待这两只壁虎一样,保持一份冷静和宽容,让那些不适在不经意间自然散去。 生活中很多关系,尤其是那些带给我们负担或压力的,往往需要一种更温和、更长远的处理方式。删除对方可能会带来一时的解脱,但也许我们需要的是一种更包容、更体谅的心态,来对待那些闯入我们生活中的“壁虎”。最终,只有我们内心的平静和宽容,才能真正让我们从这些困扰中解脱出来,获得更持久的内心安宁。
3月前
女儿说她班上有一位男同学已经有了女朋友,我内心一震,这还只是二年级,现在的小瓜都那么早熟吗?问女儿是否有了心上人,女儿说无聊,班上没有一个帅的,而且小学生不可以谈恋爱。我松了一口气,还好女儿不是恋爱脑。紧接着,女儿问要几岁才可以谈恋爱,我的妈啊!我的心又悬了起来,这真的好像在玩过山车。 2006年,我还是林梦医院的小医生,那是一个有100张病床的小医院,我负责男病房,每天巡房后要赶去外诊部继续看病人。外诊部有两位中年护士帮忙医生,我们叫她们kakak(姐姐),其中一位叫容姐姐。由于病人很多,容姐姐会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在外诊部的小厨房准备午餐给大家。有一次容姐姐对着手机破口大骂,原因是有位男生向其16岁的女儿表白。容姐姐可火了,要女儿说出男生的名字,她要打电话教训那个不长进的男孩。绝对冰点的时刻,和我同龄的安医生要容姐姐冷静下来,然后思考一个问题:大家在中学时都会对异性产生好感,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几岁开始对异性有好感的呢?其实在小学已能看出端倪,异性相吸是写在生物基因上的密码。小学时只要一对男女多讲了几句话,不久后就会传出谁爱上谁,谁又喜欢谁,搞到本来可以变成好朋友的一对,也要刻意保持距离。小学还有一句流行语,我不和你做朋友了,同桌的会在桌上划线,谁也不可以越界,然后过几天又莫名的冰释前嫌;也许是坐得近了,搞个一年的冷战毕竟太考决心了。这种反反复复的关系,好像山溪之水,谁当真就输了。 1997年,高中一。古晋只有3所中学有高中理科班,圣多马中学听起来就是传教士创办的学校,附近中学的学生都云集到了圣多马中学。那么多学校当中,独独没有圣多马中学自家的学生进入高一,他们都被保送到了大学先修班。和我来自同一所中学,亦是同一班的只有小乾,他是我们班上公认最帅的班草。那时有一首流行曲叫〈中学生不适合谈恋爱〉,如果我没记错,结尾好像否定了中学谈恋爱。那一年,我看着小乾堕入爱河,他的脸上不时会发出无缘无故的笑容。当小乾被家长强迫挥剑斩情丝,化学科他都会趴在桌上睡觉,叫他起身就会看到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个星期后他不顾一切和女方复合,让人津津乐道。一切都还可以,虽然他的成绩再也没有往日的辉煌,但最后也成功考上了工程系。 几岁才可以谈恋爱? 春哥,是我大学的同学加室友,他有着一颗恨嫁的心。学校图书馆,是他口中的大海洋,他自称渔夫,但不带网,他只有一把钓竿。春哥爱上了海豚,只是这个渔夫只敢远远看着海豚,直到有一天,他看着海豚被鲨鱼吃掉了。伤心没多久,春哥又被海洋中的其他异性所深深吸引,这回命名“小鱼儿”,这次他采取了主动。记得春哥和我说过一句话,初恋,十之八九都是告吹的,他要谈一场轰轰烈烈注定失败的爱情。他口中的轰轰烈烈最后并没有发生,因为小鱼儿又被鲨鱼吃掉了。 我反问女儿觉得几岁才可以谈恋爱,她小小的脑袋晃了晃,给出了一个号码:13岁。我说好吧,等有心上人时务必要告诉我。我心想到了那一天,我会好好思考,对一场注定失败的恋爱,该做出怎样的回应。
5月前
〈裂缝之下〉 多余的已经剥落了 你向我展露了最是自恳的怯懦 那是饱含欲望以及死亡的混合体 对不上的感官,向下沉没的四肢 蚂蚁筑起了大桥,超越这片汪洋 你毅然地啃食着破烂的自己 “唯有我愿回收自己即便全世界背我而去” “我要回收自己即便你负我而去” 连牙齿也要一颗不剩地吞落 割破喉咙,于胃中发酵,积在隐秘的夜里做些 不太等候的等候 对面的大陆默然不语 一如后来的往常 桥底漂浮的游魂在搭建乌托邦 以触须为簷,视深海为穴 他们削骨割肉只为寻索一个 没有否决的地方 “我没有办法回应你” 神经元由激进收放猛然凋零,彷徨无法着眼 你含恨的双目不再发红 只剩纯白的不解,与迫离症并发 水岸失去尽头,你的声音令人恍惚:“今日 唯有牺牲你而保有我” 我见到你剥落之后的面庞,蚂蚁们 依赖气味寻觅生命,此时纷纷自弃粘性 投入那片寓意的海洋 我不争也不应,静默地—— 似路边不起眼的茵苗,被过去言语、 记忆织成的碎石淹没——直面你:无意溯探意愿 只不过谁比谁更诚实罢了 〈更迭〉 我顿足他的哀悼会 四季由风填满、索绕 见不着展眨的双眼 唯有舆论出席 静坐,翻页 在放置棺木的位置细数呼吸 乱码与手反复战栗,直至 心脏破土,新芽嫩绿 他的面庞忽然成为话语的走马灯 膝下虚舒只剩无数个自己 克隆表达:抱歉。 熟悉学习植根整世人的困境 即便山面色如虹而波浪将更 贴近目光 这场哀悼会仍唯有舆论参与 我匆匆掠过以死而生的襁褓 掩住耳 隔离风声 相关文章: 许颐蘅/自由二则 许颐蘅/冥王星的病(致外婆) 许颐蘅/你的头发像杂乱的鸟窝
6月前
6月前
我们仨,成员里无非就三人:我,阿汌,阿泇。我和阿汌是同所小学至大学的好友;我与阿泇则是小学至今的昔日老友;所以,我们仨的共同关系是老朋友,那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所以,是什么把我们联系起来的呢?我想,是这座山,也许将来,是别座山,但在今天,是这座山,据称,它的名字是莫山。 事件的开端是这样的,阿泇时隔多年第一次约我出门,就是去挑战莫山。缘分就是在那时候开始启动,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我们缺了仨。首先,先说地利,莫山没什么不好的,海拔仅227公尺高,的确适合新手,有些陡峭,有些绕,意味着容易迷路,而这小挑战竟会影响到第一次的攀岩失败,彼时谁也不知道。 再说,我们从选日期就注定了缺少天时的这一要素。我俩都是第一次攀岩莫山,作为新手,却没有新手的觉悟,那天,我们选择了接近傍晚出发。当时,我们驶车前行,跟着地图找莫山,却还是没找到莫山的确切位置,绕了路,问了人,找到后,太阳已悄悄落下。不出所料,攀登不到一半,太阳下山了,吝啬得不把阳光照亮我们一丝一毫。山,是不会有路灯的,没有灯的照亮,山里的漆黑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黑暗中总是寂静,一声一响都会被无限放大。蓦地,周围响起了野兽的叫声,让我和阿泇不由得惊着,随即决定马上下山,毕竟下山也有些陡峭,要安全下山,立马行动才是上策。于是,此行明晃晃地被宣告着败了。 我后来分析我们攀登告败的一大原因,是人和。我和阿泇挺团结的,主要的原因在于我,当天,我低血糖了。因为是新手,什么也没准备,喝了口水就急赶着登山,连水瓶都落在车上,更别提随身携带小糖果给自己升升血糖了。回想起那天,若是我们上山的速度没有那么缓慢,也许我们会在太阳下山时,紧跟随着太阳的脚步下山,而不是早早就黑天。也就是说,前面所说的天时和地利都有影响,但其影响在“人和”面前,可谓是微不足道。我由此得出了个经验:只要“人和”这个要素具备,“天时”和“地利”不那么完美,或许大概率也是可行的。 几个月后,我偶然看见阿汌朋友圈的帖子,帖子里是一片秀丽的自然景观,辽阔的山景给人一种心生浩荡的感觉。定睛一看,居然是坐标莫山!一看见这个帖子,我就发消息给了阿泇,我俩暗搓搓想知道到底怎么才不会迷路。在我和阿泇越来越激动的交谈里,我当即立下发了消息问阿汌有何秘诀。当时,阿汌回复了四个字:其实不难。我盯着这四个字,觉得他在不经意间嘲讽了我们,同时带有些委婉。我知他不知道我们第一次的经历,他这下才明了我和阿泇激动的原因,便约上再次挑战莫山。是的,莫山,于我,是个挑战。 有了阿汌这位带着山导属性的加入,我与阿泇实属雀跃,“人和”这个要素,有了山导在,感觉到很安心。我暗暗想,这次我可不能再低血糖了,得做好措施。没料到,当天阿泇和阿汌分别为我准备了糖果和碳酸饮料,让我很是感动。那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怀抱着憧憬的心情,一路打趣,我们踏上了登莫山的脚步。踩着晨曦缓缓往上爬,我们不一样的速度也分别显露。阿汌一马当先,却因怀着山导的责任感而屡屡停下等我们。也许是担心我和阿泇再次迷路。我们都明白:“在路上找伙伴,而不是带伙伴上路”,这使得阿汌的不离不弃,更加温暖。 庆祝我们的友谊升温 我和阿泇这次也很争气,虽然步履不快,但过了约莫45分钟后,我们便就抵达了带着标志的山顶。我和阿泇不约而同在说:“就这样吗?”落差感有点大。当时我想的是才爬这么一会儿就到了,碳酸饮料还没有发挥的作用;阿泇想的是,当初她做攻略时,似乎有更多的站点。阿汌默默地等待我们休息,并未做多解释。 歇了一会,我们决定继续出发,跟着阿汌的步伐,我什么也没想,就这样,我们到了第二个站点。我没料想到还有站点,而且还能看见黑湖,当时可以说是像寻到了宝藏一样快乐。我和阿泇席地而坐,阿汌则在不远处站着。我们仨静静地看着树叶摇摆,听见树叶随风摇晃中,悉悉索索。此时,我们没有谈话,把自己交给了大自然。感受自然的同时,也感受到了阳光当时温暖地撒在我们身上,心旷神怡。 就当我以为我们终于要返程下山,阿汌带我们到了另一个寻宝点。这个寻宝点是去看小溪,大约是,但我只记得路上很陡,很滑,并且我们时而得从两个大石头的夹缝中求一丝空间越过。到那站点后,失去了树林的荫蔽,我很直观地感受到了阳光开始变得泼辣,彷佛要把我的皮肤晒焦。我想,那一站虽然我记不清我们到底看了什么,但感受到了山路的魅力,如此陡峭,如此滑溜,但却又那么危险又迷人。 我的体力逐渐下降,但大幸的是那天没有低血糖。或许,阿泇的暖糖起了作用,阿汌说还有最后一个站点,是当地人才会知道的点。虽然走那那条路是较为平坦了,但耗费的体力没办法一时修复,但不妨碍欣赏美的眼睛还在努力工作。这不,在阿汌为我们探前路时,我发现了一个石头很有意思,它像一张脸。这张脸上,甚至还长着四个听话的树叶,分别是一对眼睛、鼻子和嘴巴。它那惟妙惟肖的鼻子令我不禁在心里感叹:它真像只猪!我呼唤了阿泇和阿汌来一起观赏,阿泇一开始没觉得,在我道了大概后,说出了我的心声:它有点像猪。我高兴极了,但有人在旁愁:阿汌在我解释了一遍,阿泇又解释了一遍后,他还是看不出此猪。 为了不耽误到时间,我们得继续向前了,不习惯与山导不在前方,我扭头一看,阿汌还在原地想看出猪。察觉到了我们的视线,他疾步走来,继续带路。阿泇说, 大抵男女思维的差异就在此。不知道阿汌有没有被安慰到,我的目光又被吸引了,我们经过了一个供奉佛的亭子,不知为何,我的目光在那一瞬间没办法移走,仿佛看见了悉达多。我们安安静静地路过那处,终于抵达了最后一战,先是看见很多大块的黑石子,而后再攀爬到了最顶峰,瞧见了国旗。我们到达最后一战时,看见了两拨人:一拨有三五好友在那 “露营”,甚至带了方便面在那煮;另一拨则看起来像是父子。我开了碳酸饮料来敬自己坚持到了最后,也为庆祝我们仨的友谊升温。 不知为何,我觉得我们仨之间的关系,和这座山与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相像:不一定经常联系,但是老朋友就是老朋友,即使再次见面还是不至于生疏,只要能再次见面。
7月前
远智有轻微自闭症。有时候他的行为举止像极小孩,所以我都喊他小智。在年龄上他比我大,但是相处间我难免就成为一个姐姐照顾他,虽然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喜欢独处,偶尔喜欢叫妈妈带他出国旅行。小智10岁那年的年终假期,陈太提出要让小智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希望他可以跟其他小孩一样出国游玩,所以两夫妇事前做了很多功课,包括陪他玩过家家,模拟各种在外会遇到的情况,而我闲来参与其中,后来扮演了餐馆老板娘、空姐、海关人员、超市店员等等。 对大人的提问变冷漠 众人面前,陈太只有分享美丽的景点和有趣的经历,绝口不提照顾小智的辛苦,陈太此后一再拒绝出国旅行,我该明白陈太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小智偶尔会翻开相簿,要求陈太带他去玩,陈太以各种理由哄骗小智,“等爸爸忙完就去”、“爸爸还没有领年终奖金”、“等婆婆出院后就去”、“妈妈要工作”……陈太一直认为小智就是3岁小孩,很快就会忘记大人们说过的话。慢慢地,当小智的请求遭拒后不怎么发脾气,我想,或许他也有心淡的表现。一年又一年,或许他会知道爸爸领了年终奖金便会添置新家具或电器过年,压根儿没想带他出国旅行。 小智喜欢躲起来画飞机和大海,对于大人们的提问都变得冷漠,独自陶醉他可能再也去不了的地方,就算他再依赖妈妈,这个时候的他也会对妈妈不理不睬。小智比谁都敏感,提醒了我,当对某些人失去信任时,不就是对他所说的话无动于衷吗? 正当陈太也经历同样事情时,我连一句“我想小智的心情也是这样”都说不出,可能陈太不认同吧!在她眼里小智永远跟其他人不一样。 陈太说她终于离职了,她对老板感到失望,心灰意冷,因为老板经常食言,没有年终奖金不打紧,最难应对的是老板喜怒无常,变化多端,谈好5月2日交货,结果4月13日开始施压,希望尽快收到成品。批准年假,突然又说需要加班,造成陈太极大的压力。陈太第一次提出离职,老板极力挽留,不惜加薪留人,答应改善管理方式;第二次请辞,老板故技重施……第三次时,该彻底死心了吧? 不再信任,是逐步瓦解一段关系后无法修补;信任就像小蚂蚁那样一点一点地搬运食物,缓慢地,搬走曾经最好吃的蛋糕,剩下碎屑的回忆。或许小智不知道承诺是何物,所以经常答应不闹脾气后又发很大脾气;或许小智知道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或许我们一样别无他选,只能努力地做个值得信任的人物才能拥有美好而稳定的小日子。 【六日情01.过家家 】李婶家有茶喝/缘希(吉隆坡) 【六日情02.过家家】林强家谈梦想/缘希(吉隆坡) 【六日情03.过家家】美琳家的问题/缘希(吉隆坡) 【六日情04.过家家】小智家建信任/缘希(吉隆坡) 【六日情05.过家家】惠珊家有麻烦/缘希(吉隆坡) 【六日情06.过家家】仍喜欢过家家/缘希(吉隆坡)
7月前
年初七,家里个个都起得早,事因前一晚经过家庭会议讨论,一致同意今天早早开车去寺庙祈福和安太岁。临出门时,在饭厅忙着的我,听到派送报纸的印度大哥摩托声,就叫刚好在客厅的小女儿把咱们家的报纸拿进屋。调皮爱捣蛋的她,因为懒惰绕过沙发把报纸放在杂志架上,就索性在沙发后试图将报纸丢到架子上,却丢不中。 看到她特地去把报纸拾起来,又再走去沙发后面尝试第二次“投篮”,我难掩笑意地说了句“淘气鬼”,就继续整理东西。可这一次小女儿竟然把架子旁的木制小摆设弄翻了,刚好孩子的爸经过,就嘱咐她把报纸放好,还训斥了一顿。 不甘心的小女儿反驳了几句。先生觉得孩子做错事还顶嘴,马上板起面孔,再责骂她,两个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在一旁目睹一切的我,不便在此刻出声,只能迅速地把女儿叫上车。 汽车行驶时,我的脑海一直回荡两父女刚才的词语,也在思考如何用温婉的句子让女儿知道她刚才的行为有点过分。但是,当我脑海里的镜头转去先生刚才责骂女儿的语气,我换位思考了一阵子,反而觉得有些言词有点尖锐,而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最近,我也无端端地被先生突如其来的话刺痛。向来脾气超好的他,越来越莫名其妙地突然发火,甚至出言不逊。 刚才的事故,有人不服,有人不当一回事。但是我知道,就是因为在意对方的反应,才会揪心;就是因为在乎对方口中所说出来的话,才会感觉受伤了。一直以来,从原生家庭到有自己的小家庭,我都渴望一家人可以互相尊重、关爱、体谅。然而,这些道理,讲容易,做起来,真的不容易。小时候的我,在三姐弟里,是最不听话也是最让父母头疼的孩子,家里的藤条,用在最多的地方,就是我的身体;沉默寡言的爸爸,似乎把鞭打当成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教育方法。在传统文化长大的母亲则拥有着重男轻女的观念,所以从小,我就羡慕别家女孩可以依偎在妈妈怀抱里撒娇,或是可以与妈妈手牵手一起逛街看戏。而我和姐姐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小时候,咱俩就是互不咬弦,或许是因为性格南辕北辙,又或许是八字相冲,总是不能好好相处,就算现在两个人都有孩子了,也是破不到冰。 所有关系都是相互的 如今,当了妈妈这个角色20年,从最初的虎妈,到孩子进入青少年,大家大多数时间都处在尖锐对立的关系,到现在改善了好多的互动沟通,确实是有如“越过山崖,跨过大海”般,经历了各式各样的雷雨强风。虽然偶尔还是会有斗嘴甚至小小的冲突,但是,大家似乎已渐渐明白和体会,所有关系都是相互的,都需要彼此共同维护和包容。 最重要的是,我们肯学习和改变,比如装水给自己喝的时候,看到家人的杯子没有水了,也走过去把对方的杯子装满。这,看似小小动作,已足以暖心。又比如,女儿贴心地跟我说,今天她要帮忙抹地,但是想到过两天她就要回去学校宿舍了,我就告诉她家里暂时肮脏一点没关系,先让她把要处理的事做好,这也不失为一种互相关爱的方式。 这么多年来,我深刻地领悟到,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有它的原因。好比我们在原生家庭所受的遭遇,可以警惕自己不要延伸到下一代。从学习自我觉察,到学会提醒自己转换至比较温婉、和谐的方式,来处理和经营这个家,虽然不容易,但是我会一直努力。因为,我很认同这句话:家人之间的相处,对一个人的一生影响极深,不管是待人处事或品格养成,都有极重的分量。
8月前
8月前
9月前
1年前
下过雨的周日午后,应朋友之约来到她公寓的游戏室打台球。开球的第一杆,瞄准小白球发力,“哒”一声清响,多年前的画面闪过脑海,我想起教会我打台球的那个朋友。 2015年的圣诞节,报完新闻后与同事兼朋友们一同晚餐但舍不得回家,正好附近有个台球室,就在那里度过了难忘的圣诞夜。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台球,也因朋友认真教学,我学会了打台球,然而我并没有机会与他再玩一次,他就人间蒸发了,自此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得彻底。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真的会“不见”,不是因为交恶,不是因为争执误解而远离那种,而是所有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人,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样叫人束手无策。 世界上那么多人,人与人之间到底要历经多少个轮回,积攒多深的缘分与运气,才能相遇相知,相伴相惜。自懂事以来我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路走来遇见的良朋知己,我格外珍惜。 曾经以为真挚的友情是属于青春的,长大后步入职场或在不同领域所遇见的人很难如年少时交心纯粹,但我错了。有些人初次见面,因一句话,一个浅笑,一个眼神,就能自然地感应到彼此意气相投的默契,愿意敞开心房交换纯挚的情谊,所以我有识于儿时的三十多年老朋友;陪伴彼此经历人生起落分享喜怒哀乐的知己;一起追寻梦想筑起革命情感的战友;突然闯进我的生活一见如故的新朋友;还有几天前因志同道合而刚结识的新朋友。这些新知旧雨,都在我的大小日子扮演不一样的角色,如生活大师莫洛亚所言,几乎所有人都因相识而改进,他们的出现让我一直不断地成为更好的自己。 朋友为我做的“浪漫事” 无论是朋友为我做的还是我为他们做的“浪漫的事”,都是我生活很重要的养分,闪光的记忆。如果你问我,朋友为我做过最浪漫的事,我会毫不犹豫地说“为我母亲守夜”。11年前母亲骤然离世,当时我与家人奔波忙碌早已筋疲力竭,与弟弟说好深夜轮班守灵,岂料两人醒来时已是清晨时分,直奔灵堂看见好几名朋友彻夜不眠聚在那里替我守护着母亲,昔日画面至今历历在目。我想他们都忘了,但我一直铭记于心。 值得感恩的是,这些朋友如今还在身边,但人生就像一辆疾驰的列车,有人会在某个交叉路口相遇驻足、停留,有人会擦肩而过,同行一程,而时间与经历带来“最残酷的成长”莫过于曾经腻在一起的人儿不知何故渐行渐远,如落下的帷幕般隔绝了两个世界的人生。 渐行渐远,是关系里默不作声的疏离,或许大家依然走着,只是不再并肩了;或许走的方向与人生的追寻早已不同;或许是彼此都给不了对方恰当的回应;或许两个人本来就只适合当“阶段性的朋友”。面对突如其来的单方面离场,我也曾经无所适从,殊不知后来的我也成了“中途退场”的人。 友情有时像极了爱情,年纪越大越向往相处间的宁静感,尤其舒心,在光辉中得以柔软,在沉默中得以心安。如果一段情谊让人伤痕累累,满心疲惫,请原谅我不够体面地全身而退,当一回别人的过客。如此的友谊固然遗憾可惜,但人人皆完美有瑕,我们终究会适应,只是慕然回首或突然听见对方的消息,难免感慨万千。 据说,我们的一生会遇见8,263,563人,当中只会与275人亲近。未来,我们还会经历多少次的友情迭代?没人说得准。于我而言,最好的友情,是茫茫人海中有幸相遇,恰好合拍且行且珍惜;如果走远了也没关系,在各自安好的世界里,如果你回头,我也还在。 那个教会我打台球的朋友,多年后依然杳无音信,偶尔还是会想起他,也还是会默默期许他终有一天平安归来。
1年前
向上一划,屏幕亮起。翻了一下,确认在通讯程式里的“群”记录中没有适合的“群”,我便建了个新“群”,把刚答应我要去吃饭聚餐的小伙伴都拉进群里。 朋友对我下了个“建群狂魔”的标签,说我最喜欢建各种聊天群组。除了那种比较正常的大群,像打羽球的球友、中学同学、大学同学、社团的群组,还有一些临时组建的聚会、喝茶聊天群等。各个群组成员或有重叠,关系越近、社交频率越高的朋友重叠的几率就越高。 对我来说,群组功能很是方便。把相关人员拉进群里,共同讨论事情,便于提高沟通效率。以聚餐来说,参与的朋友能在群里讨论并确认聚餐的时间与地点。就算没发表什么意见,在群里也能直接收到就餐地点与时间的通知,以防遗漏。聚餐结束后,还能在群里分享些合照或是食物摆拍照等,为这个聚会画上完整的结束,也为下一次的聚会下个伏笔。 而我不断建新群的执念,是源于一种“不打扰不相关人员”的心态。昨天参与聚餐的朋友今天不一定也会参与逛街,明天更不一定会一起打球。那样的话今天的逛街行程就不需要去打扰昨天聚会与明天打球的球友。同样的,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参与的活动,不需要在群里参与讨论,或经历其他人讨论的过程。我怕打扰到别人,自己也不想轻易的被打扰。 贵在一份参与 久而久之,标注着不同名称的群组越建越多。把这些群都在表上画好,或交集或分离,或大或小,或近或远,就像是人与人之间的树状关系图。 以人际交往的角度出发去看待社交软体上的“群”与现实中的“群”,其实契合度还是蛮高的。现实生活中我们总在不同的群里游走。总有个群,象征着“家”。总有个群,能够让你吐槽那些生活中的不愉快。总有个群,会懂你说的冷笑话。 当然,不是每个群组都适合你。我就曾加入一个羽球群,大家因为一些小事不欢而散,我当下也果断退群。加入不适合自己的群,自己受罪他人也受累。人生短短几十年,还是应该把有限的时间放在那些值得的人与事之上。 “群”并不是现代的概念,从以前就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就是如何选择“群”的重要性。身在群中最成熟的定位,是既不需要试图影响别人跟着自己的行为准则过生活,也不用因为特立独行而担心自己被同化或被排挤。很多时候,只是贵在一份参与。
1年前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