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言 | 周新才 – 槟城逝去的武林(四十四)


有人问我槟城哪里有教传统健身功法八段锦。我的回答是令他失望的“不知道”。
我的岳家拳师父已故郭溪水曾经教过我们一些八段锦散招。他特别喜欢其中的“摇头摆尾去心火”,经常以这招向我们示范如何配合呼吸,调身并调息的锻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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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是老的辣,七十多岁的他身体柔靭,动作到位。他一边讲解一边做动作,理论加实钱叫我信服。
八段锦来源的其中一种说法是宋朝爱国将军岳飞所创,怪不得岳家拳师父如此看重它。对于武侠小说迷的我来说,八段锦在我心目中有很重的份量。
金庸笔下武侠小说《碧血剑》男主袁承志在华山练的内功就是八段锦。这个从招式的演练看来很普通的健身功法,似乎充其量只是几招押抜身体的动作,却流传民间超过800年而不衰,到了数字时代的今天,还有人相信可以通过它健身治病。想必,它一定有过人之处。
我16岁开始在武术书籍接触到所谓袁承志练的八段锦,那时实在大失所望,觉得它并非武侠小说中的秘传内功,只是很普通,人人可以轻易练习的柔韧身体运动。
到了师父醍醐灌顶的指点,才知道过去小看了它。真的是大道至简,许多看似简单的东西其实不简单。其功用则是一个迷,除了公认的强身健体,还有像赋予袁承志强大功力的那种玄之又玄的功能。
可是,八段锦的书籍就像周星驰戏中卖给骨骼精奇,百年难得一见练武奇才的烂大街武功秘笈。它有很多种招式或招式细节不一样的版本,叫人眼花撩乱,不知哪一版本才是行之有效的真本。
师父说,他教的八段锦是其中一种行之有效的版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喜欢这个版本与他所学的点穴、按摩、抓筋、行气和岳家吊行功一致。
他的“摇头摆尾去心火”,按在膝上端的手掌是反过来的,手指须按到几个穴位。身躯上下左右划圈押拔须去到尽。最重要的是,身体下弯时吸气,取其紧,舒展时呼气,取其松。
槟城有两派岳家拳,一派为直接从吉隆坡祖师爷那里传来。另一派传自祖师爷的张姓徒弟,师公为后者女婿的高足,传下来的功法和心法有所更改。
比如,我们练的吊行功不再以拇指用力按一枚钱币,而是五指分开。这也就是说,我们不再以练武为主,而是以强身健体为主。
由紧改为松的练法是否有损技击?松练可能出手不如紧练那么硬,却可能因为习惯了放松出手更加快。
八段锦松紧有序,加上长期配合呼吸的调身兼调息,并调心,应该是它符了气功调身、调息和调心的基本三调,应用在拳术上会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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