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才 | 槟城逝去的武林(卅五)


近年来滑手机看武术视频,经常接触到不传之秘的乾货,虽然只是欲言又止的边角料,还是叫我惊喜连连,觉得难能可贵。
视频中的师父不会讲得太仔细情有可原,毕竟是线上对着空气讲话,即使恨铁不能成钢的倾囊相授,终归不是手把手的耳提面命,对教与学两方都有很大的限制。教的人难以完善的传授,学的人也难以充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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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肯定,线上传授武术,特别是传授所谓的不传之秘,会像线下的师父般只是话说三分,略为露两手。要进一步学习者,只得私下联系,或“报读”传授者的课程。
华人古训,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线下武馆的师父总是留两手不教,应该是被这种风气薰陶坏了,怕出叛徒。线上的师父也有这个陋习吧?
社交媒体有许多喷子,喜欢当刺头进行非理性攻击,单单是这样的人,便给赤子之心的有识之士浇冷水。
不过,在竞争激烈的线上世界,你的乾货不足,便会被人比下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每个师父见别人比自己多说一点,自己也比别人多说一点,在互相推动之下,所传授的乾货会越来越多。
我期望会有这样的结果。这会造就传统武术逐渐的提高与进步,令传武爱好者士气高涨,而非像目前般被打假者批得体无完肤。
我相信过去的传武并非这么不堪。过去是打打杀杀的年代,我于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当记者时,槟城正处于到处私会党火并的尾声。这样的环境有必要学武。
那个年代槟城还有书店街,我当那里的世界书局是图书馆,得空便前往看书。世界书局有一套南洋文摘的旧书,书中描述的马来亚,可以用充满血腥来形容,可以把整个小地方的人都干掉,不留活口。
在这样的血腥世界,武术不只是打擂台那么简单,而是关乎自身,甚至是累及家人的生死存亡之战。
我的嘉应同乡罗芳伯在加里曼丹创立后人称为兰芳共和国的兰芳公司。其实,古早的华人组织若以公司命名,就是秘密会社。拥有枪砲的荷兰人入侵加里曼丹,战况危急,兰芳公司向当时开辟吉隆坡的叶亚来求救,援军未至就已经覆灭。
我不排除当时兰芳公司的人会武术,同时拥有军火的可能性。
我老家丹绒武雅德石较山下住着一个同乡老太婆,我曾经租她的猪寮养兔子。她和我妈妈一起在石较工作,休息时会表演传武套路娱众。
她告诉我,她的枪很准,年轻时每当中国家乡的稻米收成,土匪会前来抢劫,她会躲在一旁放冷枪。她很自豪的说,有一次她把举旗的土匪一枪放倒,冒险跑上前把土匪的旗帜取回来。
即使有武艺在身,她杀敌靠的是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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