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言 | 周新才 – 槟城逝去的武林（廿九）

一个两代长辈都宠的孩子，学了武术上擂台，长辈们一定心疼不已。

我小时候踢足球摔伤手肘，略为会武术的老妈子为我按摩伤处。她使出跌打师父下手越重越快痊愈的手法，我的手肘很快就消肿了。

老妈子见我喜欢武术，很怕我上擂台，这是爱子心切。我若听她的话，连平时的散手练习也不参加，就没有今天对武术的理解。

我中学时到学校隔壁的锺灵独中走走，看邻校的空手道训练。有一次，我看到邻校的同学跪坐地上，任人拳打脚踢的练抗打能力。这种情况若让老妈子看到，一定不再让我参加学校少林武术团。

槟城少林武术表演，其中一个压轴好戏是任人拳打脚踢的铁布衫表演。对于学校武术团，槟城少林会教导简单的铁布衫吐纳法。至于真正能够挨打的铁布衫功夫，只传授给很少数凖备上台表演的同学

我二十多岁时市面上流行气功，不管是内气法还是外气法，我几乎一学就会，多年之后才发现，我并非天生异禀，而是少年时就有了吐纳的基础。

13岁刚开始练少林吐纳法时，我就出现了真气运行的气感，像有许多蚂蚁在头上爬行。那时我甚么也不懂，立刻停止主动催气。

幸亏我没有受教练重视，要我上台表演铁布衫。多年之后，我经常在一间茶室吃午餐时遇到一位喜欢赤膊出门的少林铁布衫前辈，大家坐在一起聊武术。

他告诉我，当年他参与改进槟城少林铁布衫，使台上表演的铁布衫提升能力，可以把凌空飞踢的观众甩下台。升级版铁布衫的白老鼠是学校武术团的一名团长，他后来成为大学教授。

槟城少林同门把上台表演铁布衫称为“当肉砧”。他后来连少林武馆也不去了，原因是不愿继续当升级版铁布衫的肉砧，变成经常叩铁打丸的药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