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祥 | 表演很好看，厕所却很难上

上周末，我一连看了两场戏剧表演，地点分别是已翻新的比南利剧场，以及光大五楼的A视听室。演出本身都相当精彩，演员卖力、导演有巧思、灯光音效配合得宜。但看完两场戏之后，我发现，真正让人难以忘怀的，竟然不是台上的表演，而是——厕所。

先说比南利剧场。这座古老的剧院翻新后的确焕然一新。新的灯光设备可以打出细腻的层次变化，新音响系统也让音乐清晰动听，连小小的低语也能传送到观众席最后一排。整体观感很有专业感，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栋已经有点年纪的建筑物。

不过，椅子嘛……嗯，有进步空间。设计师可能是参考了亚航的经济舱，椅背几乎与地面呈现直角，坐上去不久，整条脊椎就开始发出抗议：“你是要我看戏还是练核心肌群？”一场2小时的表演结束，观众席走出来的群众，有些人在转动肩膀，有些在活动腰部，彷佛刚参加完一场无声瑜伽班。

椅子可以忍，毕竟人家灯光音效做得好。但比南利剧场外的厕所就真的是一个经典老问题了——小。无论男女，一次只能容纳两三人解放。当剧院坐满接近三百人，表演一结束，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观众急着上厕所，这座小小的洗手间立刻瘫痪。队伍蜿蜒盘旋在出口，成为演出结束后的第二个小高潮。

你以为比南利已经够惨了吗？且听我说说光大五楼A视听室的故事。

这一层楼有几个不同容量的视听室，最大那个A视听室大概也有三百个座位，其他小的也有一百多。想像一下，若同时有几场表演结束，数百人一齐涌向走廊上的那几间小小公厕，那画面宛如周杰伦演唱会抢票现场。更要命的是，光大五楼的厕所通风系统显然已经退休多年，空气中混杂着潮湿、消毒水与……你懂的那种味道，让人每吸一口气，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人生选择。

而且这些视听室里面没有内建洗手间，连演员都得跟观众一起排队。想像一下，刚演完戏、满脸妆容还未卸的演员，手提化妆包，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找位子洗脸补妆。这不只是设计问题，更像是对专业表演工作者的一种默默考验：“你可以红，但你必须先排完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