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年前我突然不当记者当小贩,在湾岛尾街边菜市场摆地摊卖菜。有一个老人家经常到菜档和我聊天,由于彼此是客家人,又一样喜欢武术,便聊起客家拳。
老人家边说边比划,告诉我他所知道的客家拳是怎幺一回事。他口中的客家拳朴素无华,是再简单不过的组合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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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人发生肢体冲突,双方贴身纠缠,看准对方的肩膀的位置,不必往下看就知道他的脚背在哪里,脚跟狠狠的往他脚背上踩,准叫他痛澈心脾。
如果平时有下苦功以脚跟练踩脚,这一招可能让对方战斗力大幅度下降,打不赢他,逃跑他也追不上。
若随踩脚加一个肘击,命中的话,对方一定吃不消,前提也是平时须下苦功,胁下挟重物走马步,由挟较轻的物体逐渐加重,并须有人陪练,以肘发力推挤陪练者,或推挤树木。
他的客家拳没有几套拳,招式有限,给人的感觉很有用。拳谚云“一力降十会”,又云“千招会不如一招精”,简单的庄家把式练精了,应该能够克敌制胜。不过,还有一个前提,就是要闷声练功,闷声制敌,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掌握的绝招,有所防备。
我祖父传授的罗家教客家拳也是几套简单的套路,用法也是几下子,比如所谓的“一搭一抛”,截住来招之后,趋前以双掌由心口出,把对方抛出去。
老爸子告诉我,双手由心口出是有力的诀窍,不论是打人还是提取重物,懂得这诀窍力量会大增。
我外祖父是河婆客,早年在霹雳朱毛乡下教拳。老妈子从小在父亲指导下,学会弯曲食指成凤眼拳,平时以凤眼挤压物件。
老妈子的肘劲强大,曾经有人冲前打她,她叉腰侧身以手肘对准对方胸口,对方的心口便自动撞上手肘,打了人,还可以自辩没有出手打人。
这是她从小在父亲的薰陶下练就的功夫,经过实战证明有效。过去朱毛一带到处是木薯芭,老妈子在木薯芭工作,长大后割橡胶,一个女子只身在外,更须学功夫。
客家人多数住在人烟稀少的山上,出于危机感,许多人都学会几招庄家把式,必要时才使用。
外祖父收了好一些徒弟,在尚未有新村的年代因为支持马共被捕,英殖民地政府把他遣送回中国。否则的话,我可能得到他一挥扁担打断一棵香蕉树的传授,就算是功夫不到家,也应该知道其中的劲法。
外祖父得自家乡的传承不止于此,还有中草药和民间信仰传承。
小时候,我亲身经历老妈子杀了一只黑狗,以它的阳具协助别人解爱情降的事件。后来涉及的少女很快回家,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效。
外婆在世时教了我一个手印,以拇指指甲掐无名指根部横纹,再一顿脚,指遇到鬼时施展可以赶鬼。近年从手机视频得知,原来这是道家的雷法。
我全家已信主,《圣经》说这是耶和华神所不喜悦的事,这传承就不必去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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