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送孩子们上学后,我和先生通常去老地方吃酿料面。
说起来,这间华人家族经营的面店,也是在两年前我刚迁来亚庇时,无意发现的新大陆。当时,大宝去了幼儿园,我牵着小宝四处走走,被透明橱窗里的酿料吸引,加上店里的热闹气氛非常吸引,我们踏进去后,就深深被美食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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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没有豪华的装潢,没有网红的宣传,却常常一席难寻。在这里,我几乎可认出九成熟悉的脸孔,可见大家都是老店的熟客。
7时许,店里已经满是人潮。和店员点餐后,还得站着等桌位。这里一般是拼桌位,大家都很有默契,吃完了就会自动离开,让位给其他人。桌上备有辣椒酱,餐具和面纸是流动性的,意思是哪桌没有筷子,这桌的筷子就会移去那桌。
菜单一目了然,面类可选黄面、米粉或河粉,口味可选清汤、干捞或咖哩,每碗面有6件鱼肉酿料,豆腐卜、鱼蛋、鱼滑、腐皮和炸馄饨随意搭配,另外可单点炸豆腐、炸鱼饼和茄子酿料。
美食需要等待,等面的时间,至少15分钟,此时店里的人,正是我喜欢观察的风景。
虽然大部分人都在埋头专心看手机,但是偶尔还能和同桌的谈几句,从彼此的职业聊到国家政策的影响,正好能打发等待的时间。
长辈们的汤碗里,通常全是一颗颗圆圆的鱼蛋,鱼肉弹牙爽口,方便嚼食。有经验的熟客,有自家的吃法,他们会和店员拿一颗桔子,先将辣椒酱舀进清汤面,再把桔子挤一圈,稍微搅拌,就起筷了。
3种口味当中,其中咖哩汤的欢呼声最高,以至于店家从一锅,增至两锅,才勉强能满足早客的需求。清汤也当红不让,几乎是长辈们的首选。
我喜欢咖哩鲜艳的红色和淡淡的椰奶香,尤其泡在咖哩汁的酿料很有滋味。天气冷时,我特爱清汤面,滚热的鱼汤里,有炸洋葱、提味的菜脯、芽菜,及泡在汤汁的酿料,总得吹好几次才能慢慢入口,一口面,一口汤,吃了一碗,身体也暖起来,真好。
人在异地,总会想念回忆中的老味道。在这老地方,我常常吃着吃着,就会想到,小时候和妈妈及外公去吃的面摊。家乡吃的面,是手工面,没有刺鼻的碱性,配上老板的手打鱼蛋和酿料,特别好吃和安心。只是,当我慢慢长大,老板也慢慢衰老,因为身体出了状况,加上孩子们大了,往大城市发展,老板索性停止营业。
能够在异地吃到最靠近家乡的味道,心里是幸福的。吃过好几家网上疯传的酿料面店,味道反而平平无奇,价格倒是惊人。反而老地方面店,凭着对食物的认真和热忱,让老客天天回流,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道地面店。
只不过,每次从老地方出来,身上难免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强烈鱼味。为了美食,又有什么相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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