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年 | 还手

我是一个瘦小软弱但乖巧的孩子，小学时成绩很好。一年级某天下课时，被一个叫勇雄的六年级学生踢了肚子一脚，很痛，我默默走回课室，向老师报告。接下来几年，也面对过数次的欺凌，有时在学校里，有时在学巴上，但没再向谁报告了。

中一的时候，我又被班上一个大大只的同学欺负。一天下课他在班上对我动手，我踢了他腹部一脚，过后他就没再欺负我了。他应该是觉得很痛。

在学校被同学单挑，该不该还手？一般上的教育都会告诉学生不该还手，而是要在被打后向老师报告，让校方对付欺负你的同学。不过，我认为绝对要还手，即使明知不够对方打，也要还手，即使对手个子大你一码，也要还手。

如果你有看警匪片的话，应该知道都是主角打败坏人后，警察才姗姗来迟。老师校长父母，大概就是这些警察。不是说他们不能解决问题，或不要解决问题，他们其实很努力了，但很多问题是他们解决不了的，比如在学校厕所内发生的霸凌、一对一的单挑，事发时，大人都没在场，他们不能保护你，也不能替你面对或解决。

很多事情，是要你自己去面对，自己去解决的，即使你只是一个小学生。被欺负时还手，绝对有必要，因为它关乎你的心理建设，几十年前发生在厕所的那一起殴斗事件，说不定会影响你的一生，会变成跟随你一辈子的阴影，就只因为你当年不敢还手。

如果还手听起来不好，像在教坏小孩，那就换个大人的说法，叫正当防卫。

现代的单挑已不像我小时候的年代，现在有手机录影了。没有录影的话，老师会当成两个学生在打架，两个人都有错，有录影的话，就不难看出谁在霸凌，谁在正当防卫。很多时候，学生不是在打架，而是有一方被欺负后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