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卫塞节,我想了很多事,当然有想到佛陀。
我们每天都被生活上的各种事务占据,没有事情突发的一天,也会过得忙碌匆匆,因为我们总是需要在特定时间内,完成特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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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已安排好的事,而且每天都在重复,只需要跟着时间表去完成,但在情绪上不见得会祥和,脑里或心里的某个角落,总会发现压力的身影。如果突然接到妻子来电,说孩子在校门口被绑架了,那一天的压力会更大更明显。
我喜欢机械化的生活方式,想像可以把每一天明确规划成3个8小时,睡8个小时,工作8个小时,私人时间8个小时。每天醒来去做单调的工作,以便有钱可以养活自己,放工后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然后睡觉,睡醒再重复一次,每天重复。没有父母兄弟姐妹,没有岳父岳母妻子孩子,不需要为这种关系所带来的种种责任而烦恼。
可能你会问,咦!这不是跟出家当和尚一样吗?
其实是不一样的,这种机械化生活方式没有完全和世俗切断关系,没有遵守出家人的种种戒律,没有压制荷尔蒙驱使的欲望,只是时时警惕自己荷尔蒙的突袭,了解了欲望的根本,就比较有可能用理性来克制自己。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多数人的生活中都有负担,现在的负担,都是年轻时的种种欲望干出来的,然后我们从此跌入追逐的循环中。自己制造出生活负担,自己拼命赚钱来应付,一直到父母双亡,孩子长大独立会赚钱,自己再次变回只身一人,才会摆脱这一切负担和压力。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到底几岁了?60岁?60岁时,这一切也未必结束。很多人60岁的时候,自己面对病痛还不够,还要担心着长命百岁但被病痛折腾的父母,担心着阿窿上门泼漆追讨孩子欠下的债务,或是妻子中风了还需要洗肾。
想着想着,我突然想出家当和尚。出了家是不是可以不用管这些恼人的红尘事?该不会有人笑我逃避责任吧?但我完全不了解和尚的生活起居,说不定当和尚也有当和尚的困难和烦恼。
我们口中的乐观感恩知足什么的,是一种精神鸦片。佛教说人生是苦,然后一堆人就辩解说不可以简单诠释,不然会让人误以为佛教是消极及悲观的。我倒觉得消极及悲观不是问题,人生还真的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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