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遇見檳城人系列10 | 蔡榮利：成為專業理髮師後 在西班牙待了半輩子

巴塞羅納以加泰隆語為主

巴塞羅納雖然同樣位於西班牙之內，不過，當地卻主要以加泰隆語為主，這個語言與西班牙語非常不同──這對榮利來說，等於要重新再學一門語言！不過生性樂觀的他並沒有被嚇到，反而很積極地認識朋友，不停地聽、說、看，時間一久，他也就掌握好這門語言了。

“無論是西班牙語或是加泰隆語，我都沒有正式去學校學習，完全是透過不斷社交的過程掌握的。這兩個語言的發音其實和馬來文很像，對我們馬來西亞人來說，很容易上手。如今，我已能夠自由切換這兩個語言，溝通完全沒有問題了。”

他也指出，在巴塞羅納，加泰隆語和西班牙語同為官方語言，公務人員必須使用加泰隆語，學校也必須教導加泰隆語。如果要長期居住，最好把它掌握好，才能順利地和在地人打成一片。

“學語言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完全投入在那個環境裡面，日子有功，時間一久你就必然能夠學會。我也看過一些亞洲人，雖然生活在這裡，但是隻在同文同種的社區打交道，即便住了十幾年，也不會說西班牙語或加泰隆語，實在可惜。”

在美髮集團上班從未跳槽

蔡榮利是一個非常堅持的人，一旦做了選擇，他就會忠於自己的決定，把熱愛的事情做好做滿。他的性格，恰恰反映在他對西班牙的喜歡，以及他對工作的認真。

首先，他在西班牙一住就21年，迄今從未想過遷回檳城；其次，他在2005年從馬拉加搬來巴塞羅納後，就在一家美髮集團上班，一做就做了18年，當中從未跳槽或轉換跑道！

18年來，他一路從助理做到獨當一面的造型師，擁有自己固定的客戶，如果沒有太多的意外，他大概會繼續在同一家公司待下去，直至從職場退下。

“我公司裡有很多不同人種的員工，也許大馬人從小習慣和不同的人相處，所以我和他們一直處得很融洽，互相尊重，不會有糾紛。另外，西班牙政府對員工也極為保護，讓我們有很好的上班環境。”

工作兩三個月旅遊半個月

他說，在西班牙工作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政府規定每週工作不得超過39小時，那就絕不能超過，所以不會有加班和超時工作的問題。而且他每年的年假多達37天，讓他每工作兩三個月，就能出去旅遊半個月，日子十分愜意。

他解釋，對西班牙人而言，工作固然重要，可是休閒娛樂亦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不論是從事各種戶外活動，或到酒吧與朋友相聚，都被他們視為生活中的必須，而這種堅持，更是不會因年齡而受限！

在西班牙的各個角落，無論是海洋沙灘、鄉間景點，或餐廳酒吧、電影院，你都經常能在同一個地方，同時看見年輕和高齡的西班牙人，各自跟著自己的家人朋友們出門享樂。

“我很欣賞他們的一點，是對家人朋友的重視與陪伴。在他們看來，陪伴是一段關係裡極為重要的元素，所以再忙也要抽出時間，用心去陪伴你所重視的人。”

每年抽出3周返檳陪家人

蔡榮利說，他在西班牙學會了這件重要的事情，因此，雖然遠渡重洋在南歐，他仍每年抽出3個星期的時間回檳城陪伴家人和老朋友.

“陪伴的時間無價，機票再貴也要買下去。而且回來家鄉我也可以拼命吃檳城的美食。在西班牙雖然也有一些大馬美食餐廳，可是多數由吉隆坡人、柔佛人等外州人掌廚，要吃檳城美食，還是回來大馬好了。”他笑稱。

西班牙菜系很精彩

美麗的西班牙不只有紅色長裙不斷擺盪的佛郎明哥舞者，它還有絢爛奪目、鬼斧神工的古蹟教堂；風和日麗之下，一片蔚藍的大海；更有好吃到令人停不了口的美食。

蔡榮利不諱言，西班牙的菜系很精彩，常常會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長居此地後，他已融入當地的飲食文化，基本上一日三餐都以西班牙料理為主，食材多是採用當季蔬果、海產，新鮮又美味，最重要的是，吃得很健康！

的確，在美食界的奧斯卡大賽“全世界最棒的50家餐廳”的調查排行榜中，前10名常常就有3名位置是穩穩屬於西班牙的。甚至第一名的榮譽位置，對西班牙來說也是小菜一碟。另外，西班牙的天然地理位置優勢，三面環海，四季鮮明。熱情如火的爽朗性情，增加了當地獨有的飲食文化。

“我平常都會自己下廚，有時候弄一些簡單的沙拉，有時則做地道的西班牙菜，然後再帶到公司去當午餐用。這裡的餐廳不便宜，自己做會省很多。不過假日的時候還是會和朋友出去聚餐以及喝酒，好好地享受生活。”

蔡榮利說，不管你是什麼人，西班牙菜都會讓你很容易喜歡上它。正如他們的社會環境一樣，也是很難讓人不喜歡。

西班牙社會包容性很大

“我不能說他們能夠做到100%零歧視，但至少95%的西班牙人不會因為你的膚色、性向而歧視你。他們的社會包容性真的很大，能夠容納所有不一樣的人。”

他笑說，在西班牙他們甚至會羨慕你黝黑的皮膚，因為代表你有能力去外面度假曬太陽，只有沒錢的才會長得白白的，因為沒機會飛出國玩。

值得一提的是，西班牙走得很快，國家制度和政策也常會令保守的大馬人傻眼。比如西班牙從1978年就廢除死刑，早在2005年就成為同性婚姻合法的國家，同性婚姻合法之後，同性家庭還可以領養小孩，連西班牙皇家學院都在2014年把“同性家長（homoparental）”這個字彙收編到字典裡。

可惜的是，這樣“大逆不道”的國家竟沒有天下大亂，甚至沒有亡國。它是全世界第9個謀殺率最低的國家（2016年的資料），是歐盟第2名謀殺率最低的國家（2017年的資料），是全世界第4大長壽國家，而且根據最新的一份華盛頓大學的研究報告，到了2040年，西班牙將會是全世界最長壽的國家！

“不管你喜不喜歡，反正我已經愛上它了，而且愛了廿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