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庄雄伟
年龄:48岁
侨居地:台湾嘉义
侨居时间:迈向第24年
《末日青春》获得戏炬奖
长相斯文、谈吐优雅的庄雄伟是一名全职中文剧场导演,工作的重心虽然是在台湾,但他不时会回去马来西亚发表舞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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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艺术之于他,就像一枚磁铁把他和槟城、大马这片土地紧紧地连接了在一起,不管走到天涯海角,他都不曾忘记自己来自槟城或马来西亚,总想着把好的艺术作品带回家乡,让这块土地的人也有机会一睹为快。
2012年,他就曾在槟城执导女性主义文学经典《阴道独白》(戏名为《阴道战士》),这部戏大谈性别意识却又不失娱乐性,当时引起了相当大的讨论度;在冠病疫情爆发以前,他也曾联合槟城剃刀实验剧场,分别在槟城及吉隆坡带来了一部清新好玩的舞台剧《末日青春》。这部戏改编自假牙诗集《我的青春小鸟》,而假牙这位作家,被誉为“诗坛奇葩”。
雄伟把假牙的文学作品转译成剧场演出,其独树一帜的手法造成一时轰动,最终票房口碑双赢,更在第16届戏炬奖中从19部作品中脱颖而出,荣获年度最佳戏剧及最佳改编剧本奖,为槟城争光。
可惜的是,接下来的两年多因为冠病的大爆发,全球封城锁国,雄伟也只能待在台湾,不能回槟城继续做戏。不过这段时间他也没有闲着,仍旧在不停看书看戏提升自己,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名更好的导演。
做自己喜欢的事很幸福
“能够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真的很幸福!”雄伟在接受记者访问时,这么说。
从中学时期就开始接触表演艺术的雄伟,毕业以后加入本地中文剧团北岛戏子,尔后在剧团的影响下决心到台湾就读戏剧系,并一路从台北艺术大学戏剧系本科念到硕士,接着投身剧场,成为专业的剧场导演。
他笑说,在台湾就读侨大先修班的时候,家人曾极力劝退他就读戏剧,并选择一条比较容易走的路。直到研究所毕业回马后,家人还是没有放弃劝退,无不希望他去做其他的工作。
“我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态,毕竟表演艺术这一行不好走,他们不想我过得辛苦艰难。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家人如今已经没有再劝退,反而会走到剧场去看我的作品,并且和我讨论戏的内容。”
家人不再反对在剧场工作
雄伟说,每次回来槟城演出,他都一定邀请家人来看戏,主要是让他们能够了解自己正在做些什么。当家人逐渐理解剧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后,自然而然地也不再反对他继续在剧场工作了。
“接下来我将要回到槟城排演最新的制作《我的末日青春小鸟》,合作的班底都是槟城剧场优秀的演员及工作人员。剧本依然是改编自假牙的诗集,有一定的挑战性。然后4月再飞回来台湾筹备台北艺术节的作品,新戏一样是改编自文学作品。”
他表示,每次回槟城做戏他都感到非常兴奋,毕竟当初他就曾想过要留在大马发展,在这里的舞台演他执导的戏。虽然过后经历了一些事让他回到台湾,但他仍坚持一两年就在大马做一部戏。
“我希望可以刺激一下本地的剧场,做一些不同的戏。当然更重要的是可以趁机陪伴一下家人,好好地和他们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大马表演艺术环境不友善
雄伟不讳言,大马表演艺术的发展环境其实并不友善,要在这里工作相对不太容易。难能可贵的是,即便环境再不容易,依然有人前仆后继地投入这个领域。因此,他才会有“经常回去做戏”的念头,希望可以贡献出自己小小的一份力。
他说,虽然宝岛的剧场人也常常埋怨台湾的环境恶劣,可是,相对大马,这里的资源还是比较不错的,至少可以靠做戏维生,不会饿死。
“而且这里的包容性很高,我们可以自由创作,几乎没什么限制。你要谈宗教、政治、性别,通通都可以好好地谈。反而我在马来西亚做戏时,每次都得小心翼翼,在创作过程常常会问团队,我这样做会不会出事,被捉去关?”
他说,由于从小在大马长大,自然明白我们国家的限制,有些东西还是不碰为妙。只是这样的话,创作的内容无疑就会缩小许多了。
台湾剧场具潜力
台湾的剧场对雄伟来说,是一个有潜力的地方,只要不停努力,总有发光发热的地方。
他也说,作为一个留在台湾剧场界的外国人,多少能够提供不一样的视野,做出和台湾人不一样的戏。而这恰好可以成为他的优势。
“我以前都觉得自己做的戏其实和台湾人一样,没什么差别。直到在念研究所的时候有位美国老师跟我说,我做的戏和台湾同学很不相同,观点也很新鲜。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不一样。”
他表示,也许自己并非以台湾人的视角出发,在阅读或诠释剧本时会站在比较国际及客观的位置俯瞰整体,因此得出的结论必然也就不同。比如说在阅读新加坡的剧本时,他就会比较知道新加坡的脉络,并了解创作者为何要这样处理。
“另外,作为外国人我也会面对一些问题,比如语言。我现在工作的阮剧团,多以台语做演出,虽然我从小陪阿嬷看杨丽花的歌仔戏长大,能够听懂台语,但是却无法说一样口音的台语,故此在导戏的时候,我就需要语言老师配合。”
一定要把每部戏做好
对于自己的作品《末日青春》在疫情前获得戏炬奖,庄雄伟认为,得奖固然是件好事,毕竟它是一种认可,证明了自己戏剧系没有白读,剧场没有白做。不过,他认为还有比得奖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一定要把每部戏做好!
“在排练过程我一直跟工作人员和演员说,不要把得奖看得太重,反而要努力把戏做好,对得起观众才是首要的。”
他说,2018年排练《末日青春》是件非常难忘的事,因为他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去完成此作品,而且当时他人在台湾,表演指导在槟城,编舞却在韩国,三人身在异地,却要共同完成这部戏。
他坦承当下的压力是非常大,毕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合作方式。另一方面,戏改编自文学作品而非剧本,让他更加头大,时时刻刻都要去想着如何把文字变成画面,在时间的压力之下,不禁令他紧张不已。
“一般上,从文学作品变成一个舞台剧需要半年的工作时间,然而我却只有一个月再多一点点的时间,怎么可能不感到压力?不过我同时也感到非常兴奋,因为这样的挑战很少见,令我想要做得更好!”
剧场人生活不规律
他说,剧场人这份职业的不固定性非常高,而且生活很不规律,所有未来想要投身表演艺术领域的新鲜人,一定要学会自律,否则很难生存下去。
“作为专业的剧场人,你要时时提醒自己必须努力精进。比如身为演员,你就要不停地练功,并顾好自己的身体,知道什么可以吃什么不能吃,随时都把自己的状态保持得最好;作为导演,你要带一群人做戏,所以自己的生活要顾好,该睡就睡,我们的工作时间不多必须要好好分配,然后认真执行。”
他坦言,作为职业导演是件很累、很耗能的事,工作的时候必须把自己的感官全方位打开,认真地去听去看去感受去理解。故此必须要自律,并且吃得营养,常做运动来让自己保持健康精神,继续好好工作。
他笑说,每个剧场人都会经历低潮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就会想想自己有多爱、多享受剧场艺术,那么,就自然而然地撑过去了。
《我的末日青春小鸟》4月演出
即将来临的4月,庄雄伟将会为槟城的朋友带来新的作品,虽然依旧以大马著名诗人假牙的诗集《我的青春小鸟》为蓝本,但此剧实际上并非《末日青春》的续集,因为这次的演出版本是导演荘雄伟最早的构思,后来因为属意的中生代演员配合不到档期,之后公开招募到的都是新生代,导演于是暂时搁置,另外重新筛选三十多首诗句,配合年轻的演员打造了以肢体为主的《末日青春》(2018)。
这一回,中生代演员到齐,新年期间导演从台湾回来和团队商讨细节后,《我的末日青春小鸟》(Farewell to MyLittle Bird)正式定档4月首两周演出。
大家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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