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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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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4:52pm 17/11/2022

郭麗雲|自在人心 

那個送我整套《毛澤東文集》的伯父,在上週的某天夜裡終止了午夜夢迴的呢喃,在遙遠的天一方,與我爸相會去了。

曾經,旅遊中國看到印有毛澤東肖像的東西就想給伯父買,想象著他收到時的喜悅。那時候,他常給我送書,有不少共同話題,我想了解族譜,他就給我抄了來,於是我知曉了字輩排行,也得知祖上知書達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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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啊後來,我們莫名其妙掉入了誤解的坑,越陷越深,深到我們忘了當初如何失足,於是彼此有了心結,一直到他離去,這結沒解,知書理不達。看到靈位上骨灰盅旁,堂姐們把伯父最愛的那人塑像放在一旁陪伴,這一生,塵緣就此尾隨故人而去。

學生作文裡有段睿智語句,“真正的原諒不應該是違背自己的意願去和傷害自己的人和解,而是和自己內在的報復心和解。”

對於伯父,我不恨,自也談不上報復與自我和解,總深信人與人的因緣除了今生的牽扯,更有前世的牽絆。但是,很多的因緣不由得不恨,那恨,我們連叫他們放下都會心疼不已。

在未有網路的九十年代,伯父經常借給我們歌頌共產黨的節目影片,我記得自己聽過也反覆唱誦過那些歌頌黨的歌,唱得毛澤東長出了天使的羽翼。那時候,共產黨和文化大革命於我而言,都只是陌生詞彙,及至後來可以自由閱覽群書,逐漸拼湊了歷史面貌,我才明白,所謂的英雄事蹟總是一體兩面,有人被拯救有人就此犧牲。受恩蒙惠者的話語往往掩蓋了悲慘的低訴,我們要他們有大局觀世界觀甚至淡化個人情仇,可我們憑什麼?

看戲,我們不免會指著劇問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可好壞如何二元對立?歷史上很多人物不過是各有胸懷,各事其主,但凡敵對方就都是自己眼中的壞人。於是我想起了元太祖鐵木真成吉思汗之孫—拔都,朮赤的第二子。朮赤是成吉思汗的長子,卻因血統問題而自覺地低調。拔都雖為次子,但哥哥鄂爾達自知不如弟弟,故讓位拔都,父兄的無爭與慈愛深深影響了他。

拔都率軍西征橫掃的戰績,比之祖父有過之而無不及,其軍以寡敵十倍之眾仍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震懾整個歐洲。後來在蒙古的選汗(“大汗”乃蒙古汗國的最高首領稱號)上,拔都因其威望和戰績及為人都理應列為第一人選,但是他選擇退讓,擁立託雷的長子蒙哥為大汗。後人為拔都註解:“為人坦誠,對部下將卒頗寬厚,不吝賞賜,不濫殺無辜,蒙古人稱他為“賽因汗”(意為好汗)”。

寬厚的好汗在殺戮中踏過流成河的鮮血,血跡斑斑的雙手斷魂無數。對當時的歐洲乃至後來滅亡的宋朝而言,蒙古帝國何嘗配得上一個“好”字?伯父崇拜之人,其功過莫不亦如此。

伯父家人對其離去的不捨,一如我們曾經陷入失去父親的悲傷,全因有愛。如果不能帶著愛離去,至少不要帶著眾人的恨而逝,以此躬身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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