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年｜关于自杀（五）

我读到这样的记载：

1860年的伦敦，一个割喉自杀未遂的男人被判处绞刑。医生提醒，绞刑会让那个人喉咙的伤口裂开，让他能透过这个洞呼吸，因此是不可能吊死他的。施刑者不听医生的劝告，仍将那个人吊起，他颈部的伤口果然立刻裂开，这个男人因此又活了过来。

施刑者为此召集市议员商讨如何解决这件事。最后议员们决定用绷带将他受伤的脖子绑紧，直到他死去。

你觉得荒谬吗？200年前，自杀者形同罪行最低劣的犯人。即使自杀死了，尸体还会面对惩罚，被马匹拖到惩罚地点，吊在绞架上，除了司法官以外，没有人可以擅自将尸体放下来。

还有一招，埋葬自杀者的地点是在马路上，通常是十字路口，也是公开的行刑处，自杀者的身体会被一根木桩钉入，或脸被一块石块压住。这样可避免死者成为鬼魂后回来骚扰活人。

当时，几乎全欧洲都会对自杀者的尸体进行羞辱，只是形式上有所不同。在法国，自杀者尸体会被倒悬在木板车上游街、焚毁，然后倒进公共垃圾堆里。在梅兹（Metz），自杀者尸体被装进橡木桶，随着摩萨尔河漂流而下，以免他的鬼魂在当地出没。

现在，在我国，企图自杀虽然被列为刑事罪行，但在刑事法典第309条文下，任何企图自杀者被判处最高达1年监禁、罚款或两者兼施。相比200年前的情况，好多了。